叶秋漓睫羽微颤,这人竟如此精通律法一类。
“嫂嫂,你可知,母亲只叫你一人前来问话,是在帮你?”陆清旸漫不经心掀起眸子,低沉的嗓音带着戏谑。
撑腰
帮她?
此言,此举,竟还能说出是在帮她?
陆清旸狭长的眸子细细打量着他这位嫂嫂的一举一动,风度翩翩之下,眸中野心毫不遮掩,甚至直勾勾看着叶秋漓。
他故意搬出律法,想着‘绞’‘杀’二字,便能将她这后宅妇人吓得魂不守舍,谁知她面色竟未露太多慌乱,只面色凝重了些许。
这举动反应,未在他掌控之内,达到该有的效果,倒还真有些伤他的心。
“清者自清,就算三公子将家法之,训,跪,掌,禁,杖,笞,罚,驱;国法之,杖笞,徒役,流放,绞杀,腰斩,车裂等,全说与我听,我听着虽胆颤,可此事终究与我无关,我畏惧那行字,却不畏惧此等刑罚会落在我身上。”
她直视陆清旸的眸子,清浅而笃然地说道。
陆清旸眸光浑浊复杂了几分,淡淡看着眼前之人,拍了拍折扇,旋即看向正堂上坐的母亲。
“母亲,嫂嫂如此争辩,那此事”
宋白晴轻叹了一口气,语气柔和几分。
“秋漓啊,母亲此番只叫你一人,确实是为你着想啊,查出红花药罐之时,衍儿那头也说,此事全权交于我处理。”
“听过纤云证言之后,衍儿心寒不已,但到底是念着你同二儿媳的姐妹情分,若大张旗鼓地调查,到时,我想护着你,都护不住了啊。”
“你老实跟母亲说,你到底为何这么做,只要你真心悔过,我们小惩大戒,你去青雅居认个错,此事,便也过去了。”
叶秋漓算是看明白了。
这婆母有个永恒技能——扣死后果,不论前因。
即使自己明明白白说了这么说,另一个嫌疑人也在身边,她也不管不问,只软磨硬泡,要叶秋漓认罪,大罪认不了,就让她认小罪。
反正无论如何。
这罪责,必得扣上才罢休!
“母亲为何不愿替秋漓做主?”
“为何笃定事情是儿媳做的?”
“纤云姑娘亦有嫌疑,母亲为何,不审问她?”
叶秋漓一连三问,声音略带委屈,无论如何,她不能顺着宋氏的话回答,她必须提出自己的问题,有自己的辩驳重心,否则,便真被人牵着鼻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