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点头,目送他远去之后,才如梦初醒般冷笑起来,没有半分酒色之徒的模样:“原来,你也会有软肋。。。。。。”
越苏走出四方斋时,才碰见左少云回来。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此刻的左少云,似乎和往常所见不太一样,身上有股肃杀之气,比之平日里话痨的模样全然不同。
一见她,他倒是主动行礼:“何姑娘安,这就回去了?”
“左侍卫不必多礼。。。。。。”越苏点零头。好意提醒他,“你的鞋子湿了,还是赶快换一双吧。”
左少云低头看了一眼,黑色的靴子确实湿了一块。
他没在乎,只是问她:“何姑娘,需要属下送您回府吗?”
越苏指了指前方停留的车架,摇摇头:“我出门时令人套了马车,不劳烦左侍卫,你还是回去伺候太子殿下吧。”
左少云嗯了一声,目送她上了车,越苏忽然伸出了手,将帘子拉开,好奇问道:“左侍卫,刚才你去哪儿了?”
他摸了一下右手边的佩剑,面无表情回答:“殿下有令,我去处置了几只尾随的苍蝇。。。。。。”
“苍蝇?”
晚间,越苏携了一方长长的锦盒,独自入了听水园。
如梅浅浅行了礼后,听闻是来寻越蕙的,便指了指后院道:“我们姑娘在那儿。”
这些日子,越蕙和何太太赌着气,没什么精神,她们这些当丫头的也被徐妈妈责怪了。
今日何太太来瞧越蕙,看她仍旧闷闷不乐,便是贴身丫环不会服侍,再看越蕙的屋子,陈设摆件都是老物件,过时又俗气,令她找出些好物来。
她找了许久,终于是把皇后赐下的那些东西从库房里翻了出来,有几样落了灰尘,未及时擦拭,何太太在气头上,将她这个月月例扣了。
皇后所赐之物,她们做丫头的哪敢擅自动,都是屋里的嬷嬷请教了姑娘的意思才放置的,姑娘不喜俗物,将那些好东西收藏于角落,她们怎么敢违背主子的意愿。
如梅心里头有气,何太太走后,便一个人回屋哭了起来。
平日何太太对她们不上笑脸,总会看在大姑娘的面子上,许多事不曾计较。
如今大姑娘自己生气,连带着太太也莫名其妙发火,如梅好不委屈,见着越苏,就更没什么伺候的心情。
幸好越苏是个懒得计较的,知晓了越蕙所在,自己抱着东西就过去了。
院落中未见其人,先闻乐声。
假山花丛后,吊着一盏微弱的烛光,上有细飞虫萦绕,灯下美人面如白瓷,冰冷易碎,眉眼中透出淡淡的忧愁。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凄凄绵绵的歌声传来,一道道透着绝望的离愁的声音,砸在越苏心上。
她难受地捂住胸前,深深皱起眉头,只是疼痛间,不心呼出了声音,被越蕙发现了。
“我不是过,谁都不要烦我!滚远点!”少见的,越蕙气性如此寒冽冰冷,一丝也碰不得。
越苏没有动,只在身后了一句:“是我。。。。。。”
那头听见她的声音,倒没那么冲了。
“越苏?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