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曰,先画院正五品待诏黎三让,被指参与罪人赢奭谋反一案,经查实为罪臣林彪故意栽赃陷害,承皇令恩准,现赦免其罪,复其名号,着立传书,多加抚恤其亲属,奉还黎家宅院及收缴财物。”
“老夫人,起身接旨吧。”
林太监完,梅老夫人已经是呆若木鸡,随即眼泪止不住流下,颤颤巍巍起身接过了明黄的圣旨:“老身谢陛下隆恩。。。。。。”
“三十多年了,我终于等到这一,若清,你终于是恢复了清白,可是。。。。。。”
可是黎家覆灭绝嗣,就算归还了宅院,赔偿了银子,又有什么意义呢?
“老夫人,这可是喜事,万不可口出无状。”林太监出言道。
他身后,一直未曾发言的年轻女子上前扶起了她,温声细语:“虽然迟了些,可终究是还了他清白,自此后,可立碑墓,留人瞻仰,让世人知晓他一身清明。”
梅老夫人起了身,认真看着眼前扶自己的人,她的眼睛不大好,眯着眼睛也未太看得清眼前饶长相,只觉得女子身形之间,隐隐有熟悉之感:“姑娘是?”
“女姓何,家中曾与黎先生有渊源,母亲是他收留的义女,老夫人只当作我是他孙女罢。”
“原来如此,蒙此大难,过了三十年,难为你家里还记得他。”老夫人抚着她的手,感慨道,“你们家想必也是念旧情的人,不知姑娘家中长辈在何处?是何门户?我好登门拜谢。”
越苏淡然一笑:“老夫人不必客气,我家在京城,长辈事务繁忙,托了我来拜见黎家亲眷,却不想黎家已无旁系,只好寻了您来接旨,此次前来,是为黎家立碑一事。”
念及此,乃是伤心事。
当初黎家众饶尸首,由崔家收殓了,明州路途遥远,且都不是近亲,也没人想到要迁移回乡,过了这许多年,就算迁至明州,怕也是无人祭拜,越苏想着,只在明州祖坟之中,立一个衣冠冢即可。
“难为你家有心了。”老夫壤,“既然你母亲是黎家的义女,便按辈分唤我一声姑祖母罢。”
接着,她又问了这件事打算如何安排,越苏告诉她,已经请帘地的风水师,选定吉日,只要工匠到位,就可着手完善。
这吉日定在下月初七,所以这段日子,越苏还是会留在明州。
本来她的原意是拜访黎家亲友,修缮故居,收集黎三让遗物。
黎家故居荒废多年,且多有乞丐等人进出,若是要修缮,也要几月。
“那姑娘打算这段时间住在哪里?”梅老夫人问道,“不如就住进梅家,我这儿虽然不及京城之中,但也够宽敞,有处空院子,还望姑娘不要嫌弃。”
“正是,姑娘既然是为了黎家的事情奔波,我们岂可让姑娘在外居住,岂不是不懂礼仪。”梅孝衡感怀她恩情,此时也劝道。
梅家有一处院落,是别处开门的单独的院子,原先是僻了打算分房,但是后来二房另外发了家,就搬走了,所以一直空在那里。
他们如此盛情,越苏也不好拒绝。
此次她来,随身带了环青,还有飞霜、落雪二婢,其他护卫并不曾露面。
四人收拾了东西,就住进梅家院子郑
梅家还有两个未出嫁的女儿,分别是三姑娘宜兰和四姑娘宜妡,宜兰十六岁,刚刚许了人家,宜妡十五岁,前月过了及笄礼,梅夫人也择了几家商户人家的儿子准备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