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凝这才低头看包袱,原来包袱里是一套棉麻布衫,不是贵族的丝织品,而是普通老百姓穿的,而且衣服挺旧应是穿过的。
宁凝研究着衣服迟迟未动,商闻祁以为她是嫌弃衣服旧不愿穿,不由得嘲讽一笑。
“你已经是阶下囚,就无谓讲究这些了吧?不换衣服就只有死路一条。”
宁凝一听死字就害怕,她瑟瑟抖开口:“穿……我穿,只不过侠士在这里,我……我怎好穿,男女有别……”
商闻祁眉头蹙得更紧,最终还是耐着性子起身走了。
而系统也在他收纸的瞬间扫到他写的内容。
待商闻祁出到门外,系统才复述纸条内容。
【属下已找到金官之女,但路上多碍,无奈改道,将迟些时日抵京。】
宁凝仔细品读着小纸条内容,顺道猜想商闻祁的身份。
之前以为他是父亲某个旧交派来救她的,但现在看来应该不是。
若父亲有本事认识武功这么高强的人,又何必吞金子自杀?
这杀神应是朝中某一股势力的爪牙吧……
说来,父亲被指控贪污畏罪吞金,可在原主的记忆中,出事时父亲曾义愤填膺地写了一封陈情书上表朝廷,父亲字里行间都在阐述着被冤枉的事实,奈何公道没等来,等来了诛杀令,为保全家他只能含泪自戕。
谁知,父亲用死换一家的命,却又因为死被扣上畏罪自杀的帽子。
这时他们才意识到父亲着了他们的道!所谓的用命换家人不过是他们布的局。
母亲无法接受父亲白死的打击,一尺白菱追随父亲而去,兄长也连夜去找救兵但却一去无回。
这事儿即便是瞎子都看得出有问题。
按照大梁律法,涉及官员的所有案情,都要提交到刑部,经由刑部司审理方可定案,可她的父亲却审也未审直接被盖棺定论畏罪自杀。
只能说明有人想捂住父亲的嘴,原主家人相继出事亦是如此。
虽然原主被押解上京受审,但看那些衙役轻薄怠慢就知道,原主大概率上不到京城,即便上京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在大梁,能够权倾朝野只手遮天的是谁?
宁凝绞尽脑汁思考,然而原主一直被娇养在深闺,接触的全是琴棋书画,朝政方面……她只知道几年前皇帝薨,幼帝登基,太后垂帘听政。
朝廷大臣谁有权谁结党什么的,就不知道了。
宁凝想不通只能暂时放弃。
不过商闻祁的出现,就代表着有人不想看见这个结果。
假设要杀他家的是一股势力,商闻祁身后的人是否代表着与之敌对的另一股势力?
若朝堂有几股势力在缠斗,那么她是否可以反其道而行,利用这些内斗的势力拼出一条活路呢?
宁凝想得太入神,不知时间悄然溜走,商闻祁再次进来时,现她仍旧在床上呆,衣服压根没换。
商闻祁执剑的指节不自觉往外推,锋利的剑刃露出三尺,寒芒乍现。
“你想死?”
于他而言这和负隅顽抗没什么区别,很显然这位大小姐还没认清现在的情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