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我的情绪太过激动,外公拍拍我的手背,面上的笑有无奈,也有悲伤:“别太难过,人固有一死。”
“我和你外婆临死前能找到你,已经心满意足!”
我知道对于二老而言,他们最大的心愿就是能看到延续了母亲生命和血脉的我。
良久后,我抬头看向外公:“能不能把外婆的病历给我一份?”
外公无奈叹息:“我让他们发给你,你也别太难过,我怕你外婆看穿!”
“从我们认识开始,她的胆子就特别小,生若若的时候,她把自己吓坏了。”
“外公您放心!”
我妈因为年轻气盛,离开家后再也没能回来,我一定会替母亲守护好外公外婆。
外婆时而清醒,时而昏睡,并且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
外公说,外婆的大脑长了一颗恶性肿瘤,虽说医生建议开刀,但外公觉得开刀风险更大不说,还会让外婆觉得害怕。
他不想外婆一把年纪,还要忍受折磨。
我照例整天陪在外婆身边,等外婆睡下,我联系上于何一。
接到我的电话,于何一略显意外:“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晏大老板!”
我跟于何一也算是校友,只不过我们的关系并没有他和蒋婉那么亲近。
“我有一份病例想请你帮我找业内专家看看,有偿!”这次,我没心情跟于何一闲聊。
他也听出了我语气中的焦急:“你直接把病例发到我的邮箱,然后大致跟我介绍一下病人的情况。”
把外婆的情况向于何一介绍后,于何一的态度也变得严肃起来:“我知道你很着急,但越是这个时候,你越要稳定病人的情绪,病人的情绪大起大落,非常容易引起脑部病变加重!”
我向于何一道谢后,他表示一定会尽快帮我找到业内专家看看病人的病历。
我们的通话到这里基本上应该结束,没想到于何一却突然开口问道:“你最近跟蒋婉联系过吗?”
被他问的一愣,我“嗯”了一声:“她曾经给我打过电话,但我现在不在国内。”
我想告诉于何一,因为我不在国内的缘故,所以任何有关于蒋婉的事情,其实都不需要告诉我。
于何一察觉到我的态度,没再提起蒋婉。
“你放心,你拜托我的事情,我一定会尽快给你回复。”
挂断电话,我靠在沙发上,脑袋里一片纷乱。
距离预产期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蒋婉的孕肚十分明显,她已经放弃出门,只在家里做做运动,顺便处理公司事务。
然而,她却意外接到了于何一的电话。
电话里,于何一问她:“你知道晏隋人在哪里吗?”
蒋婉一愣,半晌才回神:“大致知道他在f国,具体情况不清楚,你听到了什么消息?”
于何一不是一个碎嘴的人,她和晏隋的事,他从不参与。
犹豫半晌,于何一才把晏隋向他求助的事告诉蒋婉:“晏隋说有人得了脑瘤,还是恶性的,我还没看到病例,我担心”
蒋婉手里的水杯应声坠地,摔得四分五裂,就如同此时此刻她的心一样。
她费力的弯腰,没等捡起地面上的碎片,她眼泪就滴落在碎片上炸裂开,最后融入地毯,消失不见。
听到声音,于何一有些担心:“怎么回事?你小心点,你现在身子重,活动不方便,这样的事交给家里的佣人去做!”
蒋婉依靠手臂撑着沙发扶手才勉强起身:“现在能确定生病的人是谁?”
清楚蒋婉肯定会担心晏隋,于何一连忙解释:“还不能,我不熟悉这方面,但看过病例应该能知道生病的人到底是不是晏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