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壮士请留步,在下聚宝斋捡漏人高欢,敢问这尾鲤鱼怎么卖?”高大男子为表诚意直接摘下面具,面容阳刚,浓眉大眼。
李慕白看了眼男子摘下面具且腰间悬挂的三足金蟾玉牌,便知晓这人并未说谎。
先是大一些的山上势力,哪怕是山下的王朝军伍,腰牌都是身份的直接证明,若是有心术不正之人胆敢擅自模仿或者偷盗后悬挂在自己腰间,纯粹是找死的行为。
聚宝斋家业之大,不光各国州郡县都有其当铺,钱庄,就连荒郊野岭或者鬼域之地,都能看到聚宝斋前来开荒的捡漏人四处溜达,这些信奉苍蝇再小也是肉的捡漏人走的便是聚宝斋祖师家致富的老路。
相传聚宝斋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只要捡漏人凭着自己的眼光运道,以极小的代价买到稀世大珍,便能从一个小小捡漏人晋级为一柜之长,否则靠着从店铺伙计,账房先生往上一步步走,猴年马月才能到掌柜之位。
目前为止鬼市并没有聚宝斋的钱庄当铺,所以这名高大男子便是进入鬼市前来开荒的捡漏人。
李慕白问:“你愿意出多少钱?”
灿金鲤鱼刚想开口说话,自己便想明白了不能暴露自己能口吐人言的情况,要装作一条普通的鲤鱼,这样才能继续寻找泉眼回到青砂河邀功,但不妨碍自己表达情绪,随后碗中的鲤鱼鱼头仰起朝着高大男子吐出一口水线!
高欢侧头躲过:“这尾一河运道凝聚的锦鲤,我只能给到一颗除去流水钱的其余四行神仙钱,即白银一千万两,只是就算你们愿意卖,我也不一定会收,毕竟他不是无主之物。”
原本还有些沾沾自喜的锦鲤怒不可遏,就差口吐芬芳与那人模狗样的男子来一场辈分之争了!
欺鱼太甚!
李慕白挑挑下巴,示意高欢接着往下说。
如若是那洞穴中带出来的东西,且有形影石为佐证,且形影石中记录内容是之前没有过的,那么我愿意出五颗,流水钱。
李慕白只能摊摊手:“进了洞穴跟鬼打墙一样,我们三人只是侥幸遇到些境界低下的鬼魅,形影石也在混乱中碎了,让高掌柜失望了。”
高欢爽朗一笑:“无妨,若是有缘再见,阁下有多余的物件可以优先给鄙人估个价,保证价格公道!”
李慕白拱手:“那后会有期,今日我们便会离开鬼市。”
期间也有不少人上来询问是否带出东西,都被李慕白搪塞回去,也是,三个尚未跻身破甲境的武夫,怎么可能带出些好东西,若是真走了狗屎运,不早就去鬼市摆摊高价卖掉了?
三人回了趟客栈,那串铃铛还是还给看门人的,只是进了房间门,正巧碰到那串铃铛响了响,一串字符显现在周围,南宫派双修秘法一次。
裴宁张大嘴巴,这也能拍卖?鬼市果然什么都能卖,莫不是那申艳青被拍卖了一次?
李慕白气不打一处来,一个巴掌摔在裴宁后脑门上:“怎么了?在沙漠里的客栈中还没看够大腿?有武花魁心竹的腿长吗?”
裴宁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世子,我那是故作姿态,如果目不斜视岂不是一副修心有成的模样?男人本色嘛。”
李慕白又是一个巴掌要拍过来,见裴宁摸着脑袋龇牙咧嘴,没来由想到这小子推开自己被那蟹将巨螯夹的七窍流血,语气凶悍道:“我拍你一巴掌你知道疼?那蟹将钳着你怎么不知道疼?是不是你知道那蟹将所化人形又是一个长腿美女!被蟹腿夹紧的感觉怎么样!”
裴宁一脸惊恐:“天地良心啊世子,要不是我抗揍这会已经夹成两半了,哪有空在这和世子你拌嘴,要不我这会就把青鞘放出来,世子你亲眼看过那蟹螯里锯齿一般的骨凸再来说话?”
张闯打断了二人毫无意义的拌嘴,沉声开口道:“世子,谭武已经来接应了,咱们该出了。”
这个字暴虎的关宁猛将是土生土长的漠北人,从小双亲早亡,五六岁便在辽亲王的施粥下生存下来,为了报恩便进入关宁边卒,因为作战勇猛,辽亲王亲自带着当时略显瘦弱的少年去武库选了那把雁翅刀。
将所有于生死间攒来的军功换了一把比自己还高两个头的秋水并刀,才现那些老兵说的是真的,刀面锃亮如落地水银镜一般,一旁的老亲王笑着说道:“等你小子能用这把刀的时候,我女儿的个子肯定要比这雁翅刀高了。”
直到自己调入虎豹骑,老亲王率亲卫践行八百里,临别时只说了一句话:“待的不开心就回关宁,谁要拦你就说是我罩的。”
与陈子云的约定完成后,张闯从香积寺还俗,此时的他与陈子云之间的关系就有了微妙的变化,一个退役的军中武夫,却顶着护法金刚的名号还俗,他张暴虎也有跳出棋盘不听命令的资格了,之所以在世子面前自称末将,就是张闯在向世子,向老亲王的独女偿还那救命之恩,知遇之恩,扶持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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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裴思宁这小子虽然悟性差了点,能替小姐挺身而出,挡下必死之局,如若蟹螯中间夹的是世子,自己祭出气焰也只是增加攻防的上限,届时那蟹将只会愈加疯狂,世子怕是要当场丧命。
冲这一点,自己就要带裴思宁再走一程,趁着世子尚未独立自主,直面的敌人不多,能多一个帮手是一个。
先前在关宁拿下那枚除了雕母之外第一枚现世的流通品龙雀通宝后,那个沈家家主的人情必须得尽快还清。
从沈家家主交给自己书信上的内容来看是他家的女儿探亲回来遭遇到了山洪塌方,家丁死绝,险些冲走的女儿被一位僧人所救,只是女儿回家之后便吩咐下人在闺房的院落中移植来桑柳槐杨,且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终日束之高阁,且变的性情冷淡,喜食生肉外,自家的供奉又瞧不出个所以然来,毕竟只是个商贾大户,境界低下,只请的起四境的修士,加之与织造官的嫡次子婚约在即,可不敢请龙虎山的道士或禅宗的和方丈上门来设坛驱魔,否则传出去就是沈家贻笑大方的时候,这桩婚约和沈家的声誉就坠入尘土再也捡不起来了。
相比于进鬼市,出鬼市则方便多了,归还铃铛后,看门人带路,通过一处水纹荡漾的无框之门,三人下一步便踏在了一处沙丘之上,往下望去,一抹绿意出现在眼前,绿意盎然的胡杨木,林木间有亭台楼阁若隐若现,新月般的月牙泉湖水清澈,波光粼粼,一队全身披着白色麻布戴着面纱补充完淡水后坐上驼队缓缓离去,驼铃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