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分霍笙狐疑的着赵卫东,赵卫东这话说的坦坦荡荡,底气十足,霍笙惊愕之下心里暗道这人说什么话呢,怎么话里话外感觉像是他们两个有一腿似的。
“那个,我两现在面上处着对象,村里人眼睛都利着呢,能明白,你不能像以前那么叫我了,没人会叫自己对象队长的,你得改个称呼。”赵卫东说话时没霍笙,盯着地上晒着的谷粒,好像就是和霍笙闲话家常一样,见霍笙没出声,赵卫东一脸不在意的继续说“你要愿意叫哥就叫,不愿意,随你。”
赵卫东还是希望霍笙能喊哥的,村里人处对象的大多都是这么喊的,喊的亲热说明这一对关系好,感情深,这个女人都是和社员们一样喊他赵队长,都没喊过他其他的名字,她现在是自己的对象,怎么能和那些社员喊一样。
要瞧出些分别才行,对象和社员是不一样的。
霍笙迟疑了一下,含笑的说道“我,叫你名字吧,叫名字挺好的。”她都快差点忘记了,之前因为举报的事情,她现在的身份,是在和赵卫东处对象,她叫赵队长,确实有些不太合适,只不过,叫哥,霍笙有些叫不出口,想起宋燕子当初一口一个卫东哥,霍笙喊不来,他们两人不是真处对象,就是三个月的挂面上的对象,还是叫名字稳妥一点,保持合适的距离。
赵卫东忽的沉下了脸,拄着拐杖走开两步,随即又转回身,喊名字就喊名字,“叫名字也行,随你怎么叫怎么叫你小名叫啥”
霍笙愣了几下,声音带着温柔的笑意“你叫我的名字就行,不用叫小名。”
几只麻雀扑腾着翅膀在谷粒上落地偷食,霍笙忙用脚步的长竹竿撵走,她转回头一心一意的撵麻雀,眼尾带着笑意,格外的温柔。
哪有男同志会问女同志小名的,不过赵卫东这样还是挺逗的,霍笙实在忍不住轻轻笑出声。
赵卫东在话出口后,也发觉自己刚刚的话过于流氓和越过线了,结果还没再说什么,就见霍笙嘴角上扬,脸上带着笑意,双眸温柔如水。
他绷紧了脸,嘴角抿了抿,反口低哑着声音道“我随口问的,你当我没问,你什么斗都没听到。”
回了河沟村的赵卫东是干不成二队的生产队队长了,公社支便打算让他去队上做记账的事,也就是干财务,只用动脑不用力气,这是管钱的活,想必能安抚赵卫东了,虽然比生产队队长差些,但对于现在腿上有“后遗症”的赵卫东来说再合适不过。
记账都是要识字的人才能干,赵卫东虽然是泥腿子,字却是认的,脑袋又灵活,干这个是个美差。
不过赵卫东没答应,说自己现在身体不好,干不了,以后就做个队上普通的社员,干干活赚赚工分就行。
公社支也不勉强他,干不干,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他该给的补贴可是都给了,不知道领情只能说明傻。
赵卫东却是有自己的打算,在他去b市医腿的时候已经计划好了,这次他用公社支给的补贴钱加了一点自己的,打算先用钱弄两头猪崽回来养在家里,至于其它的等腿好之后再慢慢来。
他动作快,听到哪有合适的猪崽就自己拄着拐杖亲自去,猪崽瘦不怕,只要盘顺没有病就行,村里母猪下崽的不多,要运气好了,赶上季节,才能分到几头。
徐力争也打算买几只放家里养着,他底下还有两个兄弟,再多养上一点牲畜也能照应过来,于是他和赵卫东两人一直在打听哪家的猪崽好。
这个年代一般的农家里饲养家畜家禽是不能太多的,可以养但不能多,多了就会成为被打击的对象,走“资本主义”道路。
赵家之前就养了三只鸡一只鹅,平时都是留着下蛋换钱,这次再加两头猪崽,倒是合规矩,只不过再多了就不成了。
最后小猪崽一共买了四头,赵卫东和徐力争两人各两头,都是同一窝的猪崽,用麻袋带回来,着瘦巴巴的特别小,但毛色着顺溜,从麻袋里放出来的时候特别的有劲,赵卫东把猪崽关在了鸡圈旁边,自己用土块和碎石愣是搭起了一个猪圈,还给猪圈搭了个顶,有模有样的,让霍笙都有些佩服,明明腿还没好,拄着拐杖,但干起活来一点都不含糊,而且霍笙发现,几乎没有赵卫东不会做的事情,家里小到竹织雨帽和用的撮箕都出自赵卫东的手。
那些劈开的长竹条,在他手中没一会就能编制出一个物件,他比霍笙大不了几岁,但已经一副久经生活风霜磨砺的样子。
霍笙把视线从赵卫东身上收了回来,继续做手中的衣裳,虎子蹲在旁边给她递东西,霍笙抓了一把奶糖给他当零嘴,摸了摸他的头。
虎子正在换牙,门牙缺了一颗,笑起来格外的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