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含恨,得亏他喜欢的是个男的,要是以后再生个这德行的儿子,估计他能被活活折磨死。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张诚的日子都过得无比舒适安逸,那些整天闹腾的小鬼小怪跟约好了似的,突然都不见了踪影张诚都忍不住怀疑是不是鬼界在举行什么嘉年华,白吾泱也破天荒地有了些温柔的属性,再加上小世跟小蛋成天的撒娇卖乖,张诚甚至都有了种正在安度晚年的错觉。生活安详,工作顺利,张诚宽慰之余,连胃口都好了许多,看见好吃的就流口水,给严凌世买的小零食,大多数都进了他的肚子里。
吃得好,睡得……咳咳,好吧,因为某人的关系,睡得可能不是怎么足,但是,他的脸色确实比以往好了许多,整个人都有些发胖的趋势。
张诚大概也属于没事儿找抽型的,一闲下来,看到什么都觉得责任心甚重。
皮小蛋最喜欢的,还是没事儿就往张诚身上趴,张诚一边躲着白吾泱一边小声教育:“小蛋,你现在不是猫了,是人!不能动不动往我身上粘!”
皮小蛋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话还是不太利索:“你,你以前就让我抱。”
张诚突然又惊觉,作为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连话都说不清楚,其实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于是,他的日常工作又多了一个,那就是教小蛋说话和……识字。
买了一大堆的小学教材,皮小蛋跟严小世小朋友每天都要在他跟前学两个小时的aoe跟123,好在小蛋虽然说话不太利索,脑子倒还挺好使。
张诚接下来就发现,原来严凌世是会写字的,一拿起铅笔,用得是像模像样的握毛笔姿势,给他买回来笔墨纸砚试试,写出来的字竟然也是有模有样的。
“哎你说古代人就是不一样哈,连小孩子写字都写这么好。”张诚兴奋地朝一直懒散地坐在沙发上的白吾泱喊,然后猛然惊觉,“哎,你以前不也应该是写毛笔字的吗?来来来,试试!”
白吾泱懒洋洋地看他一眼,一点儿都没有起身试试的兴趣。
张诚干脆亲自过去,把人从沙发上拉了起来:“快点,别害羞……”
白吾泱无奈地看他一眼,提笔在宣纸上写下俩字——“張誠”,力透纸背,笔酣墨饱。严凌世那种略带些幼稚的字体,自然是不能跟他相比。
“很……不错。”张诚看着纸上的名字,心里又有些别扭的甜蜜,原本准备好的夸赞瞬间都噎了回去,“喂,人家显摆毛笔字不都随手写句成语什么的么,就连小世写的都是“國泰民安”,你真是……”
这话虽然听上去像是埋怨,但埋怨的意味,绝对也就是小得跟芝麻似的那么一点点儿。
白吾泱却很听话地又把笔抬了上去,在“張誠”前面又加了俩字——“吾妻”。
严凌世小朋友在旁边认认真真地把纸上的字念出来:“‘吾妻张诚’!我知道,‘吾’是小泱叔叔名字里的那个‘吾’,也是‘我’的意思。这四个字的意思就是说……唔唔……”
张诚满脸黑线地伸手把严凌世的嘴捂住,气冲冲地看着白吾泱:“什么吾妻,应该是夫!吾夫!”
于是,惹怒吾妻的下场就是,白吾泱也多了一项日常工作,那就是指导严凌世小朋友练毛笔字。
张诚现在好像突然有了为人家长的使命感,一心想把自家的孩子们培育成才。
培育的空闲,他还一脸警惕地逮住蒋奕斌盘问了一通:“阿斌,你到底明不明白你对小蛋是什么感情?”
蒋奕斌理所当然地看着他:“我不明白难道你明白?”
张诚一巴掌拍过去:“臭小子不好好说话!”
“诚哥,你现在不是那个和蔼可亲的诚哥了,你已经被白吾泱宠成了太上皇!”蒋奕斌捂着脑袋,愤愤不平地抗议。
张诚老脸一红,但接下来又体会到了不对劲儿:“为什么是太上皇不是皇上?”
蒋奕斌望天:“白吾泱才是皇上,你就是空架子,没他说了算。”
“!!!!”张诚被他噎得气差点儿都上不来,蒋奕斌也趁机迅速开溜,溜之前还认认真真地抛下一句:“放心吧诚哥,我对小蛋绝对是认真的,比珍珠还真。”
“去你的!”张诚的气儿终于缓了上来,随手捞起个一次性杯子扔过去,然后越想越不是滋味。
太上皇?他有那么老吗?
而且,他是太上皇白吾泱是皇上,那他们俩这算是什么关系?
果然,有些人的日子真是不能过得太幸福,一闲下来,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能冒出来。
说到老,张诚又忍不住回到房间的穿衣镜跟前照起了镜子,脸上……也没有什么皱纹。怎么说他也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能有多老啊?
“你那是胖的!”心底一个声音冷不丁地冒出来,张诚立即又发起了愁。
想想白吾泱那张嫩了吧唧的脸,还有那一身精壮的肌肉……好吧,他现在好像确实有那么点儿小肥。
掀开衬衫在镜子里照了照,好家伙,现在连小肚子都出来了。
他也不怎么喜欢喝啤酒啊,怎么年纪轻轻就学人长啤酒肚?
刚刚教完毛笔字的白吾泱推门进来,张诚一脸苦恼地瞅过去:“你说我的肚子怎么越来越大?最近我喝啤酒了吗?”
白吾泱眼神一黯,走过去从后面环住他,手也捏上他的肚子,一下一下的,好像捏得很上瘾:“吃的吧,你最近很能吃。”
张诚回想下,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顿时满心懊悔:“我得减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