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已经有点习惯网络支付,但兜里钱多。
方才搂着周沫便觉得硌得慌,平时到没那感觉,想来自己禁食太久,见着素菜都全身肌肉大动。
檀卿周沫经过应兰兰那桌时,她故意没看应兰兰,就算小兴安岭的火被檀卿拿灭火器灭了,她依然翻出历年着火事故原因记录本,将今天这一笔浓墨重彩地记录上去,画了着重号。
檀卿冲胡东阳递了个眼神,赶紧搂着火炮子出去。
应兰兰心虚,低下了头。
胡东阳见这气氛异常,周沫别有用意的那一眼实在无法让人忽视。
应兰兰也不如方才自在,咬着唇沉下了脸。
他问:“这姑娘是?”
“我同学,那晚你不应该见过吗?”她端起面前的柠檬水,喝了一口。
胡东阳教过她,这水不是喝的,可这会她没有心思管这水的用处。
“打我的那个?”打他好几个,他印象最深的是那个砸蛋糕的胖姑娘。
应兰兰胡乱点头。
想想都觉得尴尬,尤其是此刻她仍和他搅和在一起,将朋友变得里外不是人。
她蹙眉叹气,周围这优雅的环境丝毫不能缓解她的焦虑。
钢琴的叮叮咚咚敲得她慌乱。
周沫跨出玻璃门后,秒速回头看应兰兰。
穿过两桌人,她见应兰兰面色不郁地扶着额一言未发。
她想起多年前的一幕。
那次,她质问应兰兰为什么老是和陆飞好了伤疤忘了疼。
应兰兰哭得绝望,她说:“如果我过的像你一样,有那么好的爸妈,有温暖的家,有青梅竹马,我至于这样吗?”
应兰兰父亲早亡,母亲改嫁后她跟着外公外婆生活。她对于异性的爱的渴望高于周沫。
那刻宿舍一片噤声。
宿舍里除了她和蔡珊珊,家庭都各有各的不幸。
现在想来那一刻应该住口的,可她小性子上来,嘴硬道:“那你就不要老是诉苦,我们大家轮番安慰显得特别傻。”
应兰兰手臂一横擦了眼泪,猩红着双眼冲她喊:“好,再提我是狗。”
周沫被檀卿拉到车旁,任他护着上了车。
“想吃什么?”
“不想吃了。”
她气都气饱了,可想到方才应兰兰的忧伤的眼神,她亦难过起来,遂问檀卿:“胡东阳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檀卿倒也不惊讶,坦然说:“我和他初中开始就是同学,他很不错。”
周沫想,人不错不代表恋爱的时候不错,恋爱的时候不错不代表结婚的时候不错。
人这么矛盾,哪是一个错字可以表达或是评判的。
她心中冷然,知道自己的脑壳是想不明白,于是将矛头对向檀卿,“你呢,你错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