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八岁博士快毕业那会,突然被一个不认识的姑娘抽了个巴掌,被告知几年前睡过,死活想不起来,那一瞬间才知道自己过的有多荒唐,好似是混沌的。
去美国后的很久,他都很顺遂,即便穷苦但是自由。
他不想回s市,说不明白在回避什么,总觉得在这处不快乐。
若不是檀墨的病,他定然不会回来。
回来是自愿可又是别扭的。
不过年岁摆着,不可能再若离开时将那些情绪摆在脸上。
他在国内生活十八年,在美国生活十二年半,再回来是整个习惯的颠覆,还有一部分医疗习惯。
重新适应生活节奏,接受檀墨的病,适应医疗体系,不堪重负。
尼古丁是他那会的纾解渠道,疯狂燃烧,他觉得自己抽死也无所谓,并没想过要长命百岁。
戒烟的想法是因为周沫。
一个小姑娘蹦蹦跳跳在你面前,乐乐呵呵,白白软软,明明不是很喜欢烟,还是为着他的习惯包容。
他的冷硬很难不软化。
而她,拥有一个让他泪目的家。
他活了三十一年,第一次知道全家人,有父有母在一起吃饭的感受。
也是第一次感受到宠物的可爱。
吃多了也很幸福,因为知道走过这段考验,他能踏进来。
喝酒也无所谓,快乐的酒,每一滴都会享受,温暖的家,他踏入就醉了。
他之前的目光应是停留在很多务实、可见结果的事情上。
而这样的生活,于他是梦幻,几乎没有想象过。
所以连随处可见的狗都变得那么可爱,瞧你的眼神都有了不一样的意义。
檀卿抱着狗,周沫撑着伞。
一路走,路灯被雨水打湿,光晕成一朵黄云。
地面泥泞湿漉,走过去溅起雨水,沾湿裤脚。
冷风呼呼刮过,人行走逆着风向,瑟瑟发抖。
三个生命,只有津津最舒服。
蹄子不用挨地,全身白毛被风呼向后,像是战袍,威风凛凛。
它可以看外面的风景,还可以被抱在怀里,今日的快乐分量超额。
檀卿将它放在一处花丛间,它挨到地上就想玩,被周沫用脚拦住,“下雨天不需乱跑,拉了臭臭就走!”
津津顿住原地转了一圈,做了它惯用的姿势。
周沫半弯腰看自己和檀卿湿的情况,一道“香”扑来。
她无可奈何,“别沾到脚,不然把脚剁了。”
这是她惯常跟津津的对话,她总觉得它也听不懂,可檀卿却觉得它通人性,“别老恐吓狗。”
他说着从兜里掏出塑料袋,手钻入,弯腰包住那坨,倒扣系了个口。
周沫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一串动作,“你干嘛捡屎?”说着还倒退了一步,有点嫌弃他。
津津也在一旁好奇吐着舌头,居然有人喜欢它的排泄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