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歆一个太医,即便上心,也不太能接触前朝的事。
除非特意去打听。
“我、”孟歆捏紧了袖口,无暇顾及其他,她随意扯道:“父亲昨日在家中说起。”
老一辈就爱谈论国事,傅佑廷也不奇怪:“没什么,能应付。”
原本还为此事烦忧,不过现在发现不必了。
走回了太医院,傅佑廷将药箱还给孟歆:“没事就好,惠妃那儿你也不用怕,躲开就是了,脸上的伤记得擦药,姑娘家留疤不好看。”
他说这话的时候笑嘻嘻的,令人觉得像在关心,又像在打趣。
但是由于长得太好了,笑起来就很晃眼。
孟歆又顿了顿,她点点头:“我知道了,再见。”
自从朝局翻覆,她许久没有跟傅佑廷说上话。
若是从前,程宁是个所有人的小暖炉,她在燕京,就必然会有许多饭局和茶话。
他们一群人,卫宴洲当了皇帝,程宁为妃,傅佑廷和她身份虽然没变,可也是孤鸟难圆。
寂静皇城里,走着走着就散了。
她想说更多,可她从来就不是善言的人。
来来去去,也就是那句:“我会照顾好阿宁。”
因为她不舍得令傅佑廷失望。
跨入太医院门的时候,孟歆眨眨眼,将眼眶的热意眨掉了。
而傅佑廷目送着她进去,转过身时,卸下脸上的笑容。
他手上握着一包从孟歆药箱中摸来的,为程宁配好的药包。
四处都是本宫的传闻呢
承乾宫。
谢轻漪几乎跪了一个半时辰,终于被王喜请了进去。
她被茵茵扶着,瘸着腿。
此时谢轻漪竟然已经分辨不清,自己的苦肉计,究竟是达成了,还是只有苦肉?
卫宴洲正端着一杯茶,浅抿了一口,往旁边一放:“太涩。”
杯底咯噔一声,犹如敲在谢轻漪的心口。
不辨喜怒的二字,却犹如冰,落在大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