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是怎样的人,面对程宁时,他好歹不是坏人。
“那殿下入座吧。”
程宁说着,越过他去招待宾客。
酒过三巡,有人问起孩子的名字。
这个程宁倒确实没有想过,她甚至都没有正式叫过他,每次见,都说的是‘你’。
名字是要取的,但是程宁不想让他跟自己姓程。
姓卫更不可能。
一时间倒真的难倒她了。
“难道主子这几日都没有想?”祁嬷嬷责怪道:“我前几日还提醒了呢!”
左右就一个儿子,还是他们府里尊贵的小公子,可祁嬷嬷时常觉得程宁一点都不上心。
这怎么一个月了,连取名这件事都能忘呢!
“取名字是大事,草率不得。”程宁扫了一眼,今日天气大好,只有半空挂着一朵云,如刚长出的棉花。
“先叫云哥儿吧。”程宁立刻决定了:“就这么叫着,大名等往后他懂事了,自己取。”
“”
他自己给自己取名字?
祁嬷嬷差点被程宁噎的说不出话来:“您就半点儿也不想自己取?”
南熵火速接口:“我倒是觉得云哥儿好听,名字么,念的顺口就行,长大了自己取个顺意的,不是更好么?”
宾客们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名字还能留给自己取,不免都哄笑起来,
“云哥儿。”
小娃娃听不懂,咧着小嘴笑,紧紧攥着程宁的头发。
程宁在他胖嘟嘟的脸上逗了一下。
满月宴热闹了一番,等宾客散尽时,已经月上枝头。
程宁刚看着云哥儿睡着,又一道急信送入她手中。
“主子,我们那批运送去阆中的那批货,途中遭遇了山匪,押送的五十余人全都落入了对方手中,您看——”
山匪劫财就算了,还扣人?
程宁眉心瞬间蹙起,北境地处多国交界,有许多杂乱无人管制废城。
这些废城里大多会被匪寇占据,有些规模还颇大。
她从前打仗时就与之交锋过数回。
商队的人无辜,恐怕成了人质,对方应当是想要更多。
看来这次,是免不了要出门一趟了。
“准备一下,我去一趟。”
与此同时,硕大的城主府门口,桂花树的阴影下,多了一道坐在轱辘车上的身影。
伴随着两声轻咳,露出一张清隽消瘦的脸。
坏人是没有好报的
“去哪儿?阆中?”
次日一早,南熵还未踏入城主府的大门,就被家丁们撵了出来。
说他们的城主大人出远门了。
原本程宁的行程是不能外泄的,但是这位从大岚来的王子也太能烦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