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王喜忙给自己掌嘴,急忙应道:“候着呢,主子快回营帐去。”
没想到这次卫宴洲配合的很好,背后的伤,脖子上的刀痕,还有腹部的刀伤,都因为时间太久已经结痂。
衣服脱下来,两面没有一处好皮。
大夫战战兢兢地清理了伤口,上药,包扎。
等所有都弄完,卫宴洲已经被捆的像个粽子。
王喜端着他平常喝的药进来时,卫宴洲已经头靠着床柱,闭目似乎睡着了。
但王喜知道他应该是没有睡着的。
自从再被卫宴洲找回伺候在他身边,他就知道卫宴洲有很严重的失眠症。
现在不过是伤口痛极又累极了,才暂时闭目养神而已。
果然王喜才刚刚走近,卫宴洲就睁开了眼睛。
“什么时辰了?”
“子时了。”王喜想着劝他将药喝了:“喝了药好睡呢。”
卫宴洲坐起来,这次竟然不用王喜苦口婆心地劝,自己端过药几口喝完了。
他原先喝药也不用怎么劝,但是总等药在桌角放凉了,公事看的差不多才会喝。
有没有效果不说,但是这么喝下去伤胃。
王喜说热一热,他只说麻烦。
大夫也说过,他的病好得慢,跟喝药习惯和心态有关。
本就睡不好,思绪又过重,不是什么大病硬是拖成这个样子。
但是卫宴洲听完仍旧无动于衷。
就好似他根本不在乎,也或者,他觉得病痛可以分去一点注意力。
但是今日居然出乎意料。
“主子肯这样喝药,病定然能好的快一些。”
卫宴洲顿了一下,说:“她说我像装病跟她博同情。”
王喜:“”
虽然话挺狠的,但不得承认对卫宴洲挺管用的。
看来解铃还须系铃人,程宁一句话,比他和大夫忙的团团转有用多了。
“你去问南熵的随行军医没有,怎么说?”
王喜露出为难,方才卫宴洲确实交了这个任务给他,他也去找了给南熵诊治的军医。
“那军医是大岚人,又是南熵贴身的,估计是怕南熵的伤势泄露,会引起大岚皇室骚乱,所以——”
“所以什么也没说。”
王喜挠了挠脑袋:“不过依照这么看来,定然轻不了,当时那么大一个血洞呢。”
卫宴洲有眼睛会看,他都看见了。
朝程宁扑过去那一刻的果断,有种不要命的勇气。
但是他更看见,程宁那时候明明是要动手避开的,以她的反应一定能避开。
所以卫宴洲才没动手添乱。
南熵这一计苦肉计,真是玩的令人叫绝。
他这么一伤,程宁定然不会弃他不顾。
每每想到这,卫宴洲都恨不能给他补一刀,直接将他送去见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