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我怎么不敢!”
“你个小兔崽子!”
“……”
殷悟箫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太……他娘的好笑了。难怪上次在绝色楼章柏通以言语挑衅白灿,白灿气急败坏。这两人在江湖上都是以爱好寻花问柳出名,性格也都豪爽豁达,想不到竟然是师徒关系!
笑啊笑啊,她的情绪又止不住了,白灿和章柏通两人都停止了争吵,张口结舌地瞪着这个狂笑不止的女人。
“有那么好笑么?”白灿委屈。
我这究竟是怎么了?殷悟箫抱着肚子笑得流泪。
章柏通叹了口气:“丫头,我知道我老爷子收的这个徒弟脑子有点问题,可是你这样笑,我老爷子多没面子呀。”
据白灿自己叙述,他的身世,十分地凄苦。
他本是一个普普通通幸幸福福的乡户人家的孩子,八岁上忽然天降大灾,爹娘饿死了,他是被乡亲们你一口我一口接济着养大的。他在十岁以前,都过得相当单纯和平淡,直到有一天,一个不要脸的死老头来到了村子里。
时至今日,白灿仍然对那一段往事耿耿于怀:“这老头毁了我一生的幸福!他诓我说只要当他的徒弟便可以有吃有穿有老婆,没想到竟是培养了我十年,让我当一个小偷!”
“呃,章老爷子也不算骗了你么,你看你如今,的确是有吃有穿有老婆呀。”殷悟箫呵呵地笑。
“什么有吃有穿有老婆?奶奶的老子一日不偷就没有饭吃,整天还得穿着名贵的白衫飘来飘去。江湖上人人都知道老子爱逛青楼,有哪个姑娘愿意嫁给我?老子一辈子就这么毁了,就是为了满足那个死老头的恶趣味!”白灿越说越气,直气得浑身发颤。
殷悟箫默然。章柏通虽然常常做出些不正经的举动,但是本质上仍然是一个名门正派德高望重的老爷子,究竟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徒弟养成这个样子呢?
她眯起眼睛:真是十分地耐人寻味啊。
章柏通十分权威地磕了磕烟袋锅子,冷笑:“小子,你现在后悔,晚了。”
殷悟箫陪笑:“章老爷子,您怎么会碰巧在宇文府呢?”
章柏通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了殷悟箫一番,也不回答她的问题,反而绕了个弯子:“丫头,你姓水?”
“是。”
“你能让这小子留在你身边,可见有几分本事。”
殷悟箫干笑:“那是因为他害怕。他害怕他一旦不在我身边,我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