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恒接了,却不知道干什么。
陆雪弃往他身边一坐,娇嗔地道,“为我插上!”
齐恒这回神志清明了,忙弯腰坐在一侧,双手拢过她墨一般的长发,极其简单散乱地绾了,将花别在她的耳后。
陆雪弃明眸流转,一笑嫣然,扬着头道,“好看么?”
白衣如雪,乌发如墨,花红如火。
齐恒一把将人抱在怀里,头埋在她的颈项,磨蹭着,伸嘴咬了一口,贴着陆雪弃的耳朵道,“好看,雪奴儿最好看。”
陆雪弃伸手抱住他,仰面望着他,眉目虽清,却是浓而媚人的情意。齐恒捧着她的脸,轻咬住她的唇瓣,唤道,“雪奴儿。”
有风,怀里的陆雪弃颤抖了一下,齐恒这才想起她穿的极为单薄,当下责备道,“什么时候,穿着中衣这么久,当心着凉了,快把外袍穿上!”
陆雪弃却是猫一般往他怀里钻,缩成一团,抱着脚丫道,“谁让你冒冒失失闯来,偷看人家洗澡!”
齐恒道,“谁偷看你洗澡了!”
“你!”陆雪弃道,“你来了多久了,分明偷看我穿衣服!”
齐恒美人在抱,便不由笑了,捏着陆雪弃的鼻子道,“我便是偷看了,怎么着?嗯?”
他的大手去拢她的脚,摸着一片冰凉,不由催促道,“快点!过去把衣服穿上!”
陆雪弃嘿嘿笑着,几个起落冲回去,慢条斯理地穿衣服。齐恒这才觉得自己全身都凛冽地痛了起来,陆雪弃回眸见他的狼狈样,笑语道,“谁让你一大早跑上来,你那些伤,怎么也要躺上几天的!”
齐恒忍痛道,“我怕你个心狠多诈的,一转眼又不见了人影了!”
得知陆雪弃不再走,齐恒安心养伤,一下子便娇贵起来,穿衣吃饭,读书下棋,一股脑赖在陆雪弃身上。
陆雪弃为他做菜煮茶,绿油油的菜,香喷喷的米,然后闲聊对坐时,一壶清茶,满室茶香。
齐恒和她下棋,半屋日光,岁月静好,无奈他总是输。
他不甘心,明明这丫头下棋很笨的,怎么一下子便聪明了。
他非常怀念陆雪弃呆头笨脑拿着子思摸半天还是走一招臭棋被他嘲笑训斥的日子,于是齐恒蛮不讲理的要求,“雪奴儿,你还和原来刚学棋时一样吧!”
陆雪弃不同意,便要走手中的棋子,齐恒一把夺过来按下道,“放在这儿!”
陆雪弃道,“为什么?”
齐恒道,“这局让我赢,你不能赢!”
陆雪弃遂笑了,齐恒却是有些懊丧,当下一推,乱了棋,瞪了陆雪弃一眼,切齿道,“你明明棋艺高超,却戏耍我,装作初学什么都不会的样子,可是觉得好玩吗!”
陆雪弃但笑不语,起身去净手切橙子。她用菲薄的刀锋将橙子的外皮割开,却不露一滴汁水,然后放在点花的细瓷盘里,切成小块,用牙签扎了,喂给齐恒吃。
齐恒吃了一口,见陆雪弃那温柔委婉低头含笑的样子,又觉得她当真贴心可爱极了,嘴上却是“哼”了一声,说道,“以后不准欺诳爷!”
陆雪弃又喂他,齐恒知道她最爱吃果子,遂说道,“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