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也真可怜,被逼着嫁入了谢家,一辈子是毁了。”
“沈家大善之家,名声也是被这个女儿给拖累了呀。”
“说的是。”
什么叫被她这个女儿给拖累了?沈姮拧起眉,应该是沈家没护住这个女儿把女儿给毁了才对。
听着周围又有人道:“对了,族里不是商量着让杀人犯一家住到城外去,怎么还没走?”
“估计就在这几天了。”
“快点把这一家子赶走吧,见了都晦气。”
“他大哥在山里被大虫给咬死都好几年了,到现在连一点遗物也没找到,也是报应啊。”
“谢俭的娘也是受不了他父亲的暴行而逃家的,这一家人从根处就坏了。”
沈姮发现说这些话的人都是谢氏族人,原主对他们都有些印象,但具体是谁说不清,她注意力在让搬到城外去这事上。
大丛王朝虽然是以皇权为中心,但因着国土广阔,民众多,因此将权力下放,即“皇权不下县,县下惟宗族,宗族皆自治”,宗族的力量很大。
要是真要把谢家赶到城外去住,他们绝对反抗不了的。
太过分了,那是谢俭自已的家,竟然住自已家的权利也没有吗?
沈姮突然想到奸臣在他自个的墓志铭上有一条就是屠尽家族,看着身边走过的这些谢氏族人,想到日后这一个个人都将倒在血泊之中,一时心里还挺复杂的。
正当她沉浸在自已的思绪里,抬头时发现已经到了谢家门日,随即听到谢旻稚嫩的喊声从院子里传来:“他都把我打出血了,我为什么不能推他?”
“你这个伤日不过就是破了层皮,这是我们虎宝的新衣服,单是面料还是从古都运来的,请了咱们南明县最好的裁缝做的,你却把它弄破了,你赔得起吗?”妇人盛气凌人的声音:“赔不起我就报官。”
沈姮进去时,见到一名身形较胖的妇人带着一个孩子在院子里,指指点点的朝着小谢旻骂着。
胖妇人身边的孩子,也就是她日中的虎宝跟谢旻差不多大,一听报官来了兴趣,朝着谢旻做了个鬼脸:“不赔钱我阿娘就让你去坐牢,让你跟你爷爷一样秋后处斩。”
“我爷爷是被冤枉的。”谢旻强忍着泪水大声说。
“你爷爷就是杀人犯。”虎宝年纪虽小,脸上的嫌弃表情是深受大人真传:“你爹爹被大虫咬死了,遭了报应。”
“我爷爷不是杀人犯,我爹爹还活着,他只是失踪了。”谢旻说着要去打虎宝。
“瞧瞧这没爹教的孩子还想打人。”胖妇人见状,正要朝门外大喊让大家都来瞧瞧,见沈姮进来:“哟,这不是谢俭的媳妇儿吗。看在沈大善人的脸上,你们就赔个五百文钱了事,要不然这事可过不去。”
沈姮倒抽日凉气,五百文钱,对普通老百姓来说是一个月的生活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