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责任在她,是她爱车的支架断了,倒在了人家身上。不过她敢确定,这绝对是人为破坏造成的结果。她的爱车她很了解,那支架结实得很,绝对不会无故断掉,而且还断的这么彻底。
然后闻人璞又给林子若听了一段录音,虽然只有两段话,但是却提供了一个很有用的信息。在林子若的记忆中能用小表妹这个称呼叫她的人应该只有姓李的那家人,如果那个风衣男真的和李家有关系,很可能就是这位表哥。
可惜李家人,除了李奶奶,夏言再没见过其中任何一个人,对他们也一无所知,要不然可以直到找到藤把瓜揪出来。
闻人璞扫了眼桌上的照片,“我叫人调查过李家人,虽然没找到他们的下落,但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他们搬走的时候,似乎刻意向亲友隐瞒了他们的去向。”
林子若撇嘴,“这不奇怪。那个我该叫舅舅的男人是个赌徒,那么做,应该是怕那些讨债的人再找到他们。”歪头瞪闻人璞,“你是否该和我解释下,为什么你手上会有这份录音?”
闻人璞歪头笑笑,“你说要骑自行车出去,我就叫人在上面安了个小东西。一旦发生些超出我们预料的事,这至少能留下点线索。”
的确得到了有用的线索,林子若决定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目光落在另一张照片上的那个金丝眼镜男身上,“这个就是录音里的那个男人?”听意思他应该是她那位表哥的债主加同伙,看着他那斯文样,她脑海里就自动在他脑门上加了败类两个字。
闻人璞点了下头,“目前还没有查到和这个人有关的信息。他做这些,应该是想制造个机会和你认识,然后达到某一目的。”
林子若挑眉,“那他的算盘算是打错了。对让我损失钱财的人,我很难产生好感。即使这不是局,确实只是个巧合。赔完了钱,他就不会再与我有任何交集,因为我不会给他机会。”打了一个哈欠,“能做出这么无聊的事,这个人聪明不到哪里去。”
“累了就上去躺会儿。”闻人璞将桌子上的东西收起来,“晚饭做好了,我会上去叫你。”
躺倒在床上,林子若伸手将放在床头柜上的密码盒抓过来,输入密码打开,将里面的项坠拿出来。项坠的样式其实很普通,就是一只小海豚抱着一颗海蓝色的宝石。冲着光看,转到一个角度,可以看到宝石上刻了一个琳字。
看完那封信,那声外婆林子若再也叫不出口。
李老太太在信上说,当年她是从一个事故现场抱回了她的母亲。一是因为母亲身上那根项链是纯金的,可以拿去卖掉给她丈夫还赌债。二是想让她长大后给她儿子做媳妇,因为她觉得以她家里的状况,应该不会有人愿意嫁给她那个长大也会是个赌徒的儿子。
本来她想把项坠一起卖掉,但是买项链的看到那个项坠上刻着字,还是那种去不掉的字,怕她东西来路不正收了惹来麻烦,只肯买项链。知道那项坠可能和她母亲身世有关,怕她母亲的家人因此找上门,她便把它偷偷藏了起来。
她不想让她母亲读多少书,但是好强的母亲愣是靠自己的努力读完了硕士。工作后,她母亲认识了她的父亲,偷出了自己的户口簿与他结了婚。这让她勃然大怒,联合丈夫和儿子将她的钱财搜刮一空后赶出了家门。
如果她写这份信是求取原谅的,林子若不至于怨恨这个一点印象也没有的老人。她实在不明白在讲述完她对她母亲所做的一切后,她怎么还能以她养育了她母亲十几年、她差一点成为她亲外婆为理由,要求她凭借这个项坠找到自己有钱的亲人后,能认回她儿子和孙子,保证他们衣食无忧。
她不知道在夏言的印象里,这位老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通过这份信,这位老人给她的印象是自私到极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的丈夫、儿子和孙子,却丝毫没考虑她的行为给别人带来的是怎样的伤害。或许在她的心里,除了她在乎的人,其他无所谓的人存在的价值只有为他们的幸福快乐牺牲自己。
她林子若可不是什么圣母。不报复曾经差点毁了母亲一生的人已经不错了,怎么可能会不记前仇的保证他们衣食无忧。他们不出现在她面前便罢,要是敢出现,她一定会提她的母亲收点利息回来。
不过有一件事她却想不通。风衣男曾经追问过盒子里有什么,如果他真是那位表哥,也就是说他之前根本不知道这个盒子的存在。既然李老太太最终的目的是要她在自己发达后关照她的儿孙,为什么要背着她的儿孙委托夏言将这个盒子转交给她。难不成她怕他们会忍不住先将那项坠卖掉,让她的打算落空?
林子若不知道在楼下的闻人璞此时正在从光脑上看一份刚传过来的视频资料,上面的主角都是看着林子若母亲长大的老邻居。本来他是想让林子若多一点母亲的记忆,但是这份视频他根本不敢拿给林子若看。
每一个人谈起她的母亲居然都是先叹一口气,说一声‘这孩子不容易啊’,然后就是对李家人的痛骂。
一个十几岁的少女打工赚钱,除了要给自己交学费之外,还要养三个有手有脚却只知道赌钱的闲人。视频中很多人说了这样的一段话:“若不是知道离了她,他们会连饭都吃不上,他们指不定会对她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卖入火坑那都算是轻的。”
看了一半,闻人璞就黑着脸关了视频。眸光暗了暗,拨通了夏言的手机,“我是闻人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