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她听到有人的脚步声渐近,直接在她的房门口停了下来。
江离心跳剧烈,几近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就在房门从外面打开的一瞬间,江离几乎同时间的扬起手上的衣架,眼神瞬时凌冽,用力的挥了过去!
虽然对方反应很快,但是还是没能躲过这么一下,衣架还是结结实实的打在了男人的手臂上。
“嘶——”萧砚之吃痛,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脸色清冷的看着她,语气不太好:“晚上不睡觉,故意埋伏我?”
江离沉默了几秒,缓声解释:“我以为是家里进了贼。”
“进贼?”萧砚之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不在意的笑了笑:“你以为还是你之前住的那个破房子,隔三差五的就有人能随随便便上门催债?”
他说的随意,江离的瞳孔却微微颤了颤。
那是江离最为黑暗和屈辱的日子,久远到她几乎都快忘记了。
但每当提起时,她都能想起那些惶恐不安的日日夜夜,还有时刻都在准备着逃跑的双腿。
刻骨铭心。
“找我有什么事?”江离刚睡醒,加上刚才受到了惊吓,她的声音哑哑的,透著几分疲惫。
萧砚之看着她,眼里的神色很玩味:“江离,你现在是越来越有脾气了,还真打算让宋榆帮你还钱?”
江离抿唇,抬眼看着他:“这是我的事,和你无关。”
她语气清冷,明显的和他划清距离。
萧砚之信步坐到沙上,问了一句:“不好奇我为什么冻结江异的银行卡?”
江离摇头,“不好奇。”
江异卡里的那些钱基本上都是萧砚之打进去的,他想怎么做都是他的事,她实在是没有权利去质问他。
她的云淡风轻,让萧砚之顿了下,嗓音微沉:“那我倒是好奇,你为什么不听从江娱公关的安排,配合帮秦窈窈澄清?”
江离在原地顿住,刚才的几分困意也散去,此刻的脑袋里变得十分清醒。
原来是因为自己没乖乖帮秦窈窈,所以他为了惩罚自己,才冻结了江异的账户。
还真是打蛇打七寸。
江离抬起眼睫,声音淡淡:“你不是帮她解决了吗?”
萧砚之乌沉的眼眸盯着她,看她平静无波的神色,舌尖烦躁的舔了下后槽牙,没再跟她抓着这个话题不放,又吐出另外一句话:“照片终于舍得扔了?”
他说的,应该是之前摆在玄关鞋柜上相框里的照片。
当初是她要求摆在那里的,说是为了以后一进门就能看到。
她神色镇定,轻声道:“早该扔了。”
是啊,早该扔了。
萧砚之瞳孔闪烁,眉眼一点点变得冷峻:“既然知道早该扔掉,之前还当个宝贝一样在那里放那么多年。”
江离垂目没说话,只当是他是无聊的嘲讽和消遣。
——
第二天上午,江离要回江娱一趟取点东西,结果她一踏进公司的大门,就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
公司里的每一个员工,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她觉得有点不适,但是还是神色镇定,径直走进了自己的休息室。
关门之前,有一个人忽然声音不大不小的说了一句:“切,装什么高傲,一个欠钱不还的老赖而已,有什么高贵的?”
江离靠在门背上,听到这句话的瞬间,瞳孔骤然缩紧,手心变得冰凉。
在江娱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对谁讲过自己的家庭,偌大的公司里知晓她情况的,只有萧砚之。
就连陈姐也只是知道她家里有点特殊情况,但具体是什么内容,也并不是很清楚。
而刚才那个人的一句话,轻而易举的戳破了她最为脆弱和不堪的伪装。
她取完了东西,从休息室里走出来的时候,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就越的特殊,甚至还有几分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