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衡把被子掀开,床铺上果然一滩湿痕。可想而知今夜才苏醒的桑延一睁眼就是这情景,难怪直接把人送回去了。
“所以你出门是因为送穆儿回寝殿?”
从进殿便一言未的桑延抬起头,感受到一只小手紧紧抓着自己胳膊。她颔:“属下夜游内宫,该罚。”
既然是误会一场,温衡自然不会真的罚她。好不容易人醒了,身体还是最重要的。
“孙御医快给她看看体内残毒。”
孙辉手搭上统领的脉时都还是抖的,稳住心神后才开始仔细诊脉。
桑延还保持着请罪的姿势,温衡也没有真的让她起身。
小小的娃娃一脸紧张的看着大夫给桑叔叔看病。那神情,好似他手上抓着这位才是他的父亲。
温衡见幼子亲近桑延,突然出声说道:“穆儿打小就喜欢你,正好他也缺个武学师父。你不如留在宫内养伤,顺便指点他入门!”
“可属下是野路子出身,些许本领都是为了杀敌所在。怕是教不了小公子。”
“教的了教的了!”温怀穆抱着未来老师的肩膀,把头埋进她脖子。
“我就要桑叔叔住在这教我!”
孙辉又在给她扎针,桑延只好单手搂着乱动的温怀穆。
“穆儿别闹。”
温衡更是大手一挥:“就这么定了!你安心养伤,别的事先不用操心。”
似真的希望她一心养伤,他继续道:“没有不贪的官,这次裕狐永手下也折进去几个好手。恐怕到年底朝上都会安分许多。”
桑延:“裕狐永是太子党,只怕不会轻易放弃。”
孙辉收了针,巴不得跪到桌子底下去。这两位是真不拿他当外人,这种事就不能避一避他嘛?
正低头扮鹌鹑,余光看见摄政王起身朝这边来了。
怕不是要杀人灭口了?
头越来越重,就在他考虑要不要说几句求饶的时候。那脚步停在桑统领身前。
摄政王一手抱起小公子,一手拉着桑统领的胳膊把人带起。
孙辉觉得这场景有些怪异,但好在没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温怀穆在自家父王怀里闹,口口声声喊着:“我要跟桑叔叔睡!我要跟桑叔叔睡!”
几次三番被儿子嫌弃的摄政王有些落了面子,一巴掌响当当拍在他屁股上。
“你桑叔有伤在身,再被你踹一脚怎么办!”
小家伙立马哽住。但还是低声抽泣。
桑延赶紧把他接过来哄哄,思忖道:“要不今夜就让公子在属下这里将就一晚吧。”
这之前就是温衡的寝宫,正殿床铺很大,三个人不算拥挤。
“咳!”他轻咳一声,甩掉脑子里的胡乱想法。
“记得换掉被褥。”
随后就跟有人撵他似的,直接走了。
温怀穆欢呼雀跃开始在屋子里到处乱跑,之前来都是夜里熄灯后,难得今夜能好好看看桑叔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