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破烂衣裳的乞丐,朝杜母点头,杜母知晓地闭了闭眼,然后走回屋里。
“娘?”杜玉疑问喊住杜母。
杜母怅然开口:“岁数大了,许多恩仇也不好掺和。你们有你们的路要走。”
杜见喜望向乞丐:“你不是那个算谁都是死的骗子吗?”
杜母听到训斥:“不可无礼。你姐能活全是他的功劳。”
这下,杜家姐弟也不再开口。
“杜玉,你现在记忆已明,自是知道你是因何而死。杜见喜,你也答应了裴小姐,如今到了你兑现的时候了。”
杜家姐弟对视一眼,气氛凝固。
“杜见喜,你做了什么?”
杜见喜没回,直直朝乞丐跪下:“先生,我姐是否还能活?”
乞丐就这样盯着他,未出声。
杜玉不清楚情况,心却逐步冷下去,直至如冰寒冷。
“我不过为了苟活乱说些话,杜郎不必在意。该走了。”
杜玉挡住杜见喜,质问道:“去哪?”
“以死献阵。”
“他又不是裴氏,凭什么要他?”
乞丐摸了摸眉毛,开口:“杜玉,你之前认为的也有一部分是真的。裴氏仁慈而残忍。”
杜见喜拉开杜玉,笑着开口:“姐,我想吃你做的饭,还有娘的梅花糕。等我回来,你可要替我准备些。”
杜玉没理会,质问道:“他已经死了!”
“魂才是最重要的,杜见喜不过是太担心你们,才从里面跑了出来。如今不过是归到原位。”
乞丐双目明明是如此的慈祥,但是话却如此无情。
最终,乞丐也不多说了,丢了符篆,一下子二人就消失在杜玉面前。
裴氏禁地。
温川谨踩着血水,穿过黑雾,路过的枯骨全部向后躲避,白衣青年于黑天冤魂中走出。
“你是何人!”裴氏主质问道。
“虎毒尚不食子,你这作为,与邪修有何区别!裴恩民,你愧对你父亲为你取的名。”温川谨背手,明明是平静无波的眼,却无形给人压迫。
裴氏主一怔:“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温川谨划过一丝不忍:“亲自推自己儿女入火坑,你难受吗?看着他们被这万千邪念侵蚀时,你后悔吗?选择当家主,守着裴氏数万年的秘密,你想过放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