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深处,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腐朽的气息。瑞王身穿囚服,被关在一间阴冷狭窄的牢房里。他的眼神充满了绝望和无奈。
与瑞王相邻的牢房内,住着英王萧爽。当他看到瑞王被押解进狱中时,心中不禁惊呼一声“不好“!然而,还来不及详细询问缘由,对面牢房中的前太子萧仁已先一步开口问道:“五弟啊,你怎么也落入如此境地呢?“
虽然身处牢狱之中,但这些人毕竟身份特殊,皆乃龙子龙孙。说不定哪一天皇上心情愉悦,便会将他们赦免出狱。因此,狱卒们对待这些皇子们,也只是采取放任自流的态度,只要不闹出人命,爱说啥说啥。
瑞王无精打采地抬起头,看向萧仁,深深叹息一声,说道:“唉……是我不自量力,妄图揭露当今皇太子的恶行,未曾料到,一着不慎竟遭反噬,最终落得这般下场,身陷囹圄。“说话间,他的脸上满是愤恨之色。
萧仁听后,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他边笑边说道:“你说你跟谁争斗不好啊,非得去招惹太子爷?就凭你那点心机手段,人家就算是睡着了,也比你厉害不知多少倍!现在可好了,你也被关进来了,咱们三兄弟就只能一起等死咯,黄泉路上倒是有个伴儿。”
瑞王一脸无奈地坐在冰冷刺骨的地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情绪低落地说道:“我不能死,我还有好多未完成的事情,等着我去做呢。”
然而,萧仁却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嘲笑道:“你怎么想的?已经踏进了这个地方,还怎么能平安无事地走出去?老五啊,别再白日做梦了,自从有这座诏狱以来,还从没有哪个皇子,能够从里面活着离开。”
英王默默地注视着眼前情绪低落的瑞王,深深地叹了口气,语气充满感慨地说道:“五弟啊,你毕竟还太年轻,很多事情都还不懂。但不管怎样,二哥心里还是很感激你的,你是因为我,才受到牵连了呀。”
瑞王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轻声回应道:“二哥,你千万别这么说,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遵循自己内心的信念罢了。而且不到最后关头,谁又能预料到,未来会生什么呢?也许事情还有转机,也说不定呢。”
英王从牢房内艰难地伸过手去,轻轻地拍了拍瑞王那略显单薄的肩膀,语气低沉地安慰道:“五弟,事已至此,咱们接下来究竟该如何是好呢?你可有盘算?”
瑞王缓缓地摇了摇头,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无奈与愤恨。他紧紧地攥起拳头,双眼之中闪过一抹毅然决然之色,沉声道:“目前尚未想出什么应对良策。”
正当两人交谈之际,一名神情冷漠、面无表情的宣旨太监,迈着细碎而又均匀的步子,走进了牢房。
他站定之后,看了看,见英王和瑞王都在,便用那冰冷不带丝毫感情色彩的声音,高声宣读起太子诏:“英王萧爽,贻误军机在先,不诏回朝在后,罪大恶极,论罪当斩!瑞王萧铎,捏造事实,诬陷储君,致使圣上龙体抱恙,忤逆不孝,其罪当诛!现特此诏令,两日后,正午时分,验明正身,斩示众,以儆效尤!”
宣旨太监离去,原本就气氛压抑的牢房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死一般的沉寂笼罩其中。
英王与瑞王默默地对视了一眼,眼神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惊愕,还有深深的绝望。瑞王握紧拳头,心中暗下决心,不论如何,他必须寻找生机,绝不轻易赴死。英王看着瑞王的表情,心中微微一动,他知道瑞王性格倔强,若真有一线生机,他定会拼尽全力。
瑞王坐在地上想了很久,突然站起来,眼中闪烁着坚毅与焦急,大声嚷道:“来人,来人,本王要见王妃!快去找王妃!”
诏狱的看守们,见瑞王如此激动,担心他是临死前的疯癫。他们不敢擅自前往瑞王府传人,也不敢不理他,只好将这个消息上报给萧义。
萧义正在东宫内饮茶,听闻此事,放下茶盏,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轻声道:“都快死了,他倒是还有这个心思,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去吧,去瑞王府,把那个女人找来,听听他们说什么,那女人走了,你们立即来报。”
诏狱的看守领命而去,心中却一阵忐忑。
瑞王府内,靖如玉正在后院中闲坐,眉眼间尽是愁容。魏虎匆匆回来,说瑞王被下狱,她思量许久,该如何去探监。正思索间,忽见管家思忠,带着两名狱卒走近,为的狱卒上前施礼后说道:“王妃,瑞王殿下想见您,请王妃收拾收拾,随我们走一趟。”
靖如玉心中一阵欢喜,真愁不知道怎么去,这下好了,光明正大地进去,于是点点头,说道:“好,我随你们去。二位稍等片刻,我给王爷带一些吃食和衣物,一并拿过去。”
“王妃尽快,小的们在门外候着。”两个狱卒退出瑞王府,等在门口。不一会儿,靖如玉和魏虎带着两个大包袱,走了出来。
“王妃,只能您一个人去。”那狱卒继续说道。
“知道,他在外头等着,帮我拿东西。”靖如玉知道,狱卒们并非故意刁难自己,所以她也不会为难他们,说着还给了那狱卒两锭银子,边给边说:“你们二人拿着,去喝点酒,就当是王爷给的辛苦费了。”
“谢王妃!”两个狱卒心里高兴,将靖如玉扶上马车走了,魏虎骑着马一路紧紧跟着。
一路上,靖如玉心绪复杂,他不知道这两个狱卒是否真带自己去诏狱,她既担心瑞王的安危,又害怕这其中有阴谋。坐在马车里,紧握着手中的帕子,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不要节外生枝。
诏狱内,瑞王见到靖如玉的身影,快步上前,大声叫道:“如玉,我在这里!”
靖如玉看着眼前的瑞王,心中一阵心酸。那狱卒打开门,将靖如玉带的包袱放下后出去,靖如玉走进牢房,故意大声说道:“王爷,妾身给您带了些吃食和换洗衣物,要走也要吃得饱饱的,干干净净的。”
瑞王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着靖如玉,说道:“等我死后,你要保重自己,找个好人,安稳度日。”
靖如玉哽咽着哭道:“王爷,我舍不得你。”
瑞王没想到,靖如玉这么聪明,他趁着上前给靖如玉擦眼泪的功夫,小声说道:“后日午时问斩,去找八弟和子元兄。”说完,又大声说了句:“妇道人家,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快走吧。”
靖如玉哭的更厉害,声音颤抖着说道:“王爷心狠要抛下妾,妾也不是纠缠之人,今日一别,来生再见了。”说完,头也不回地出了诏狱。瑞王看着靖如玉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靖如玉走后,狱卒将这一切汇报给萧义。萧义听闻瑞王与靖如玉的对话,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自言自语道:“他可真是个情种,可惜啊,这情深意重却不能保他长命百岁。”想到两日后就要斩英王和瑞王,萧义心中暗自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