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没焦的魈抬了抬头。
“对不起,我们刚才以为你是要投湖,情急之下,才想了这么个办法把你从湖边拉出来。”
空抱歉道。
一说到这个,他就不由得在心里流泪。
现在流的泪,都是他刚才脑袋里进的水啊!
早知现在还是要坦白,之前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地维持那个一戳就破的谎言呢?
明明只要在碰见魈的那时候把事情都说开就好了,为什么偏偏脑子一抽,选了这个最复杂的解决方案,还拉着魈和他们一起演戏呢?
“哦,这个没事,我本来就是要……”
原郁宁心不在焉地回答,话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不对,抬起头来,三双眼睛正紧紧地盯着他。
空:“本来就是要……?”
原郁宁到嘴边的话紧急刹车,一百八十度转弯变成了:“……本来就是要去照镜子的。”
“照镜子?”
派蒙两腮鼓鼓,口齿不清地疑惑重复。
原郁宁镇定自若,从容不迫地扯谎:“嗯,我本是山间潜修的一条小蛇,此次下山是碰巧遇到了晕倒在河边的魈,为进入人类的城市,将他送往医馆,才暂时借用了他的形貌。”
派蒙:“哦!连说话都变得文绉绉了起来诶!”
原郁宁不理她,好像在座各位真的都十分相信他的话一样接着往下装:“因我没有人形,对人的外貌有些好奇,所以方才站在湖边,其实是为了揽镜自照。”
绝对不是想着要跳下去哈。
空:“揽镜自照啊……”
派蒙:“哦,原来是为了揽镜自照。”
魈:“我有些好奇。”
他看着对面与自己如出一撤的金色眼瞳:“我此刻坐在你面前,你看不清我的形貌吗?”
原郁宁:……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他还真看不清。
这个距离,他能看清也就只有一个黄色块一个白色块和一个轮廓炸炸的绿色块而已。
近视眼太久,久到都忘了其他人不是和他一样近视的原郁宁如是想。
他镇定地撇开视线:“蛇的视力不好,这是常事。”
派蒙:“哦,所以你那时候才蹲在湖边,原来是为了把自己看清楚一点。”
原郁宁矜持点头:“是。”
心里却不知为何,幽幽地升起了一股不妙的预感。
魈盯着他,忽然开口:“那蛇的听力如何?”
原郁宁迎着执法人员公正而严肃的视线,忽然感觉自己汗流浃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