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一棵老槐树下,一对石凳静静地摆放着,石凳上散落着几片未扫的落叶,显得格外孤寂。
柳锐的目光在院子里扫过,他注意到石凳旁的土地有些新翻的痕迹,而且石凳上似乎还留有淡淡的茶渍。
石凳的中间,是一张石桌静静地摆放着,桌面上刻有棋盘,旁边散落着几颗未收的棋子。
柳锐的眼前浮现出夫妻二人在槐树下对弈的温馨场景。
他轻步走进屋内,厅中墙上挂着一幅精美的刺绣,上面绣着一对鸳鸯戏水,针脚细腻,色彩斑斓,显然是妻子的巧手之作。
柳锐开始构想,这家妻子在窗边绣花,丈夫则在一旁静静观赏,满眼都是爱意。
然而,厅中的一角却显得凌乱,一张椅子被推翻,旁边的一面镜子破碎在地。
柳锐蹲下身,拾起一块碎片。
他眼中的画面一转,丈夫在愤怒中推翻了椅子,椅子在倒塌中砸到了镜子,镜子跌落,碎成了无数片。
柳锐的目光继续在屋内搜寻,他注意到卧室的床上铺着一床精致的棉被,上面绣着并蒂的图案,象征着夫妻恩爱。
但此刻,棉被却被粗暴地掀开,枕头散落一地,显示出离开时的匆忙。
柳锐走到衣柜前,轻轻拉开柜门,里面的衣服被翻得乱七八糟,但一件男士的长袍却被整齐地挂在了一边,上面放着一件女子的披肩。
他的脑海中再次出现了画面:妻子在寒冷的夜晚为丈夫披上了这件披肩,两人相视一笑,温暖了整个冬天。
但此刻,这件披肩却孤零零地躺在那里,它的主人已不知去向。
柳锐走到书房,书架上的书被翻得乱七八糟,但有一本诗集却被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他打开诗集,里面夹着一片已经干枯的槐树叶,树叶已经失去了水分,但依然可以看出它曾经的娇嫩。
书桌的一角摆放着一排整齐的书本,翻开书本,居然都是一些幼学学堂所学课文。
书本旁边摆着一支毛笔,还有一些字体稚嫩的文章。
这些细节描绘出了嫌犯之前是一个教书育人的形象。
书房的墙上,挂着一把弓,但从上面的灰尘来看,似乎已经很久没动过了,或许只是装饰用的吧。
柳锐在屋内细致地观察着每一个角落,他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一张陈旧的木桌上。
桌上放着一封未写完的信件,字迹潦草,显然是在极度匆忙中留下的。
他将信封拿起,只见信纸上写着:
“夫君,我不想害你,所以我要离开你。请原谅我的自私,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宠爱有加,但我不得不离开你,这是我唯一”
信的内容到这里戛然而止,柳锐能感受到笔尖在纸上停顿的痛苦。
他的眼前浮现了妻子在月下含泪书写的画面,然而还没写完,就毅然离开了。
桌下被摔得粉碎的茶杯引起了柳锐的注意,茶水早已干涸,只剩下深色的茶渍。
柳锐看着眼前的情景,闭上了眼睛,脑海中构建出一幅画面。
丈夫在书桌前认真看书,妻子则在一旁缝补衣物,两人在琉彩珠下共同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平静的夜晚,感情愈深厚。
丈夫在得知妻子离开的消息以后,先是疑惑,接着愤怒和失望之下摔碎了茶杯,心中的怒火和无助在这一刻爆。
柳锐站起身来,心中有了一个清晰的推理。
这是一个曾经幸福美满的家庭,但妻子的失踪成为了悲剧的导火索,丈夫在极度情绪的波动下,失去了理智,最终导致了他在大街上的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