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谢清殊回到宗门,桑宁立刻去了趟栖寒峰。
精致的白玉手炉上面套了个绣着山雀图案的套子,小白眼巴巴盯着魔头手心里那张本应属于自己的暖床,想着趁他不备悄悄偷走。
谢清殊捧着白玉手炉,“我会好好珍惜师妹送的礼物,不会让任何东西惦记了去。”
小肥啾扑腾起来,“啾啾!”你才是个东西!你全家都是个东西!!
啾呸,你不是个东西!你全家都不是个东西!!
桑宁抬头观察谢清殊,一段时日不见,他的伤势痊愈,气色也好了很多。
看来她的汤药还是管用的,她的师兄被她养得很好。
桑宁目光黯了下去。
她的蛇蛇却被她养死了
那么小的蛇蛇,还没见识过世界的广阔,体验过生命的美好,就死在那么个乌漆嘛黑的地方
尸骨无存
不见天日
“铮——”
一声琴鸣将桑宁从思绪中拉回。
“师妹在想什么?”
谢清殊一身雪白的衣袍,青簪竖,此刻垂着眼,一手调整琴码,一手拨弄琴弦,好似一个然脱俗的隐士。
想起梦里那道挥之不去的身影,桑宁鬼使神差道:“漆灵山秘境开放那天,师兄去了哪里?”
拨琴的手指微微一顿,“那段时日我替义父下山办事,不在宗门,师妹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看来是她想多了。
桑宁在房间待了一会,突然道:“师兄我想学琴。”
壶水咕嘟咕嘟烧开,冒着热腾腾的白气。
谢清殊端起茶,撩起眼皮道:“弹你最拿手的曲子,我先看看你的水平。”
桑宁坐直身子,削葱根似的手指落在琴弦上,看上去有模有样。
半柱香过去,桌上茶水凉了,屋顶上拉满了鸟屎。
谢清殊听得眼皮直跳,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师妹觉得自己弹得如何?”
桑宁认真思考片刻,道:“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谢清殊道:“呕哑嘲哳难为听,似老汉拉锯,不堪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