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了闭眼,问:“辛路现在在哪?”
“不清楚。”云姝深吸了口气,“我们只知道他出狱后被家人接去了港城,之后就没了消息,具体的……”
“笃…笃…”云姝听到敲门声迅即收了声,同时抬手快拭去眼角的泪痕,随即笑颜望向门口,“沈先生来啦。”而后往门口迎了几步,“快进来坐吧。”
苏梨就那么原地站着没回头,也懒得去擦眼泪。
见她这般,云姝也有些尴尬,抬手指了指女儿的后背冲沈博舟笑笑,“她身体不舒服正闹脾气呢,让沈先生见笑了。”
沈博舟牵唇一笑,“没关系,女孩子总是会娇气些。”
说话间不动声色地扫过她光着的脚面,眸光闪了闪又说:“苏太太要是不介意的话,我想和苏小姐叙叙旧,可以吗?”
云女士一愣,“你们认识啊?”
可还没等他回答,云姝就已经抬步往门口走了去,边走边回头说:“抱歉啊沈先生,我突然想起我这还有些事,就不陪你了。”
“梨梨,妈妈走了啊,你陪沈先生好好叙叙旧,啊……”
“……”
苏梨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就见一只指骨分明的手横在眼前,冷白的指尖夹了条白色的方巾,然后她就听见了男人优雅低缓的港腔,“擦擦吧。”
苏梨没心情也没力气去别扭,扯过方巾在脸上胡乱地擦了下,然后递还给他,“还要吗?”
“……”
沈博舟低眸,视线落在她光着的脚面上。
“送你了。”男人说。
然后她就看见沈博舟的脑袋在她面前矮了下去,等她反应过来,男人已经半蹲在她的身前,手里提着一双女式拖鞋,抬眼与她对视,“需要我帮你吗?”
明明是很突兀的行为。
可他做起来竟那么的自然。
苏梨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她往后退了一步,在床上坐好,“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沈博舟挑眉点头,将鞋子放到她的脚下,起身的同时又瞥见她的手背在流血,像是针头被突然扯出的撕裂伤。
可她似乎毫无所觉。
还记得当初在啤梨镇,她明明是那么怕疼的一个人。
突然的沉默让苏梨有一瞬的警惕,她抬头看了他一眼,指了指病床边的椅子,“沈先生不是要跟我叙旧吗?坐吧。”
话音刚落,沈博舟突然探身向前按了床头的呼叫铃,彼端传来声音,“您好,护士站,请问有什么需要?”
沈博舟:“你好,26号床的病人走针了,麻烦让护士过来处理下,谢谢。”
因为隔得近了,苏梨又一次闻到了那个香味。
似皂香,又似草莓香。
晃神的间隙,沈博舟已经在她的面前坐了下来。
“你手不疼吗?”男人突然问。
苏梨低头,后知后觉地“嘶”了声,下意识地用手里的方巾去按压渗血的伤口,皱着脸,没说话。
想到她刚才用那块方巾擤了鼻涕,沈博舟不由得眉头微蹙,神情是明显的嫌弃,“苏小姐平时也是这么…随意的?”
苏梨抬头,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