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很快过去,监考官来收卷,收唐云这一排考舍的是赵夫子。
赵夫子单名一个琪字,长着一张鹅蛋脸,慈眉善目,看着和善极了。
赵琪善音律,她手中有一个直接推荐名额,这个名额她给了林雪。
收卷完毕,第二场开始,衙役再次扛着考题板来回巡视。
这一场主要考察的是五经中的一题,以及关于诏、表、诰等文书形式的写作。
诏、表、诰等相当于公文写作的不同文体,诏书是皇帝布的命令;表是一种陈述性文书,通常用于向皇帝陈述意见或请求,如着名的《出师表》;诰命是皇帝对下的封赏和命令。
主要注重的是格式,格式正确,这一场的成绩就稳了。
第三场是五道时务策论题。
要求考生根据所学对大雍朝的时政表议论和见解。
这是唐云的舒适区,她很快开始下笔答题。
……
在唐云在县衙考棚里奋笔疾书时,清河县新任主簿终于姗姗来迟。
新任主簿姓杨,名代真,举人功名,世家出身,但她身上似乎没有世家的傲气,她只骑着匹马,携着一剑、一琴、一行囊,并一个仆从,风尘仆仆赶至清河县县衙。
入城门时的士兵检查对方的身份文牒时,已经知晓了她的身份,派人告知了冯安。
冯安虽然兼任主考官,但毕竟不是科举,要求没有那么严格,日常还是要处理政务的,因此消息传来时,她正在县衙里办公。
等杨代真步入县衙,冯安便带着县衙里的官员们在门口迎接她。
得知冯安身份后,杨代真马上行礼:“属下见过县丞大人。”
“杨主簿快请起。”
冯安将她扶起,神情很是激动。
干活的终于来啦!
其他人向杨代真行礼后,冯安将人上下打量一番。
头上戴着一顶破损的斗笠,眼下青黑,身上布衣上都是尘土和泥点,脚上的布鞋也是磨损严重,露出的脚趾头红肿不堪。
一副遭了大罪的模样。
冯安咽下嘴里的话,让她先下去洗漱休息一番。
杨代真把自己从头到尾好好搓洗一遍,穿戴上冯县丞令人送来的新衣服,在衙内的软榻上一躺,呼呼大睡过去。
等她饱睡一顿起来后,夜色已至,房外仆役点起一盏灯。
冯安派人来唤她去酒楼为她举办接风宴。
杨代真精神奕奕来赴宴,一脸活过来了的表情。
宴席上,酒过三巡,冯安好奇问她:“杨主簿,你上任路上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杨代真摆手,心有余悸道:“说来也是我不谨慎,来上任的路上露了财,引来山匪劫财,丢失钱财和行囊,还是小事,只我上任的告敕也在行囊里……”
告敕,是朝廷授官的文书,赴任的执照,若是遗失,这官就做不成了。
冯安心想,丢失告敕确实是大事,所以杨主簿这是又回京补办告敕,这才耽搁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