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动物臆想》全本免费阅读
俗话说的好,精神和物质总要有一方富有,否则这日子不过也罢。贫穷不能打倒我,能打倒我的只有甲方。
早上醒来,我同我昨夜的画稿面面相觑,那两张画的潦草的不出意外地没有出现符号,但还有一张明明好好画了却也没有数字符号出现。现在稿纸上的最大数字符号来到了2o1ooo。
我拿起那张不在我预料之内的画稿,画的是美国总统的土拨鼠画像,我横竖反复打量它,也没看出什么毛病来。
……突然间,我脑子中的任督二脉被打通,我懂了,这鬼还是有政治倾向的,见我侮辱总统了,怒了,把我的作品撤回了。
说好的自由美利坚呢?你这也不自由啊。
我对着空气严肃批评了一下这种行为,希望对方可以听进去,然后重新把稿纸按照数字大小理好放在桌子上。
接下来的两周里,我在哥伦比亚商场和家之间来回,为了保障我的人身安全,我坚决只走大路,不为节省时间走羊肠小道,如非必要不走夜路。
在这期间,我见了房东一面,史密斯女士是一只娇小的北美红雀,身体没有我的小臂长,那些鲜红的羽毛让人联想到熟透的苹果或者灼灼的玫瑰。她的声音悦耳动人,在听闻我的状况后不停的鸣啼,那微微颤的尾音轻轻转个弯勾到我的耳蜗里,我差点忍不住揉耳朵的冲动。她焦急的扑扇翅膀,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我听不清她说话,急忙拿出手机用喙打字给我看。
史密斯女士非常的感性,她表现的仿佛我并不只是耳朵聋了,而是半条命快没了,而这一点又给她带去了莫大的痛苦。她的同理心和共情能力在短短的交谈里给我带来了莫大的困扰,她强烈要求我必须去医院就诊,认为我还年轻还有痊愈的可能性。我花了非常大的力气才说服她不用亲自带我去医院,并且在她面前口头承诺,自己不会避讳就医。
和约翰逊先生以及布朗先生一样,她也明确表示了如果我缺钱的话,她愿意不计算利息的借给我。
可见我周围的人都对我的贫穷有清晰的认知。
史密斯女士收完这栋楼的房租就要走了。她本人现在跟自己的儿子一起住在隔壁的大都会,每个月都会回哥谭来看看,本来会住个几天再走,但今日不同往日。
几周前,黑面具和红头罩两方势力的火拼已经结束,但双方的摩擦在这段时间里并没有消失,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而房东的这栋楼正好处在两方势力地界的交界处。这段时间里66续续有人从楼里搬走,到现在还住在里面的人已经寥寥无几,就是因为这不明朗的形势。
而我对此也有深刻的感触。这片住宅区里大部分监控已经被人为破坏,无法工作,深夜里偶尔会传来一两声无意义的枪响,白天会在一些墙壁上看到新出现的焦痕和幸运的没有被雨水冲刷掉的血渍。
史密斯女士甚至对这栋房子到现在还如此完整表示了惊讶。
而我对此唯一采取的措施是给自己的房门又加上了一道防盗锁。一方面我没有搬走的条件,一旦搬走我就会面临睡大街的处境,因为很难再找到这么便宜实惠的房子;另一方面,我这小小的隔间就塞在一楼的角落里,无论是被占领当做据点,还是被搜刮提供物资,都轮不到我,一旦被火力波及,我旁边的地下室又算是一个低配版的防空洞。综上所述,起码在这栋楼里,我住的地方是最安全的。
我就这样过着按部就班的日子,在厌倦枯燥的生活之前,先对自己的伙食产生了强烈的不满。“我”显然不是一个在意生活质量的人,导致身体这么虚的一部分原因是高强度的工作和学习,另一部分原因是不好好吃饭。在穿越过来的三周后,我终于没忍住去买了锅,砧板,厨具和刀具,含泪看自己的存款下降了一截。
那天晚上,我给自己煮了一碗简单的番茄鸡蛋面,重新在美食里思考了一下人生的价值和意义。
但改善伙食任重道远,在计算过燃气费和购买食材需要的费用后,自己下厨仍然是偶尔一次的奢侈。
同时我还买了防水胶布,大号的黑色塑料袋、一次性雨衣和手套,前两者是为了收拾一些不必要的垃圾。雨衣是因为我上下班都要长途步行,雨一下大再一刮风,雨伞就撑不住自己。手套则是补充的消耗品,毕竟我又从头开始学习电焊等技能了,在一天天的进步下,上一双手套报废得很快。
当下哥谭还是有些危险的,为了以备不时之需,也为了获取一些安慰,我在无良药贩那买了一些急救用的绷带、止血药物还有阿司匹林,这些药贩一般向贫困人口兜售已经过期或者三无的药品,为了防止被抓到,他们总是出现在没有监控的地方。
我把大部分阿司匹林药丸倒进了下水道,留下了一小部分和药瓶。
在家里的纸张用完后,我又购置了一千张便宜的a4纸,放在桌子的右侧,和左侧的那叠焊接铁皮形成了呼应。
我画那些我在路上看到的动物,也画在路上看到的风景,不出现符号的画稿偶尔会有一两张,有些我还能猜到为什么没有“过审”,有些则真是摸不着头脑。就这样,稿纸角落里的数字符号来到了2751ooo。
时间则来到了6月28日。
这一天,我从哥伦比亚商场下班,天空恰好下起了蒙蒙细雨,我穿上雨衣,没有走往日里那条明朗的大路,而是拐进了一条不太起眼的小道。
这条小道是“我”曾经总是走的道路,是通往布朗先生的小市最快的路。当然,我现在没有去市的必要,我只是稍微绕了个远路回家。
到家后我关上门,没有开灯,没有锁上防盗锁,也没有脱下雨衣,我戴好手套,拿起早就放在门边上的一根长度适宜的锈迹斑斑的钢筋。雨衣上不再增加的水滴慢悠悠地滑落,落在地板上的声音同我的心跳一般轻重,我在漆黑的屋内耐心等待着。
昨天我也实施了以上的行动,但是我没有等来任何事物。
而今天,我听到一阵沉闷的脚步声渐渐逼近我的门口,最后在我的门口终止。敲门声响起,来者没有什么礼貌,敲门的动作听上去急促而又粗鲁。
我在屋里问:“是谁啊?”
门口没有回答,只是停顿了一下,又开始猛烈地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