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进群人数越来越多,连别的学校都混进来,不少头像还明显是个男的,宋阳很担心整个群会被举报。
但偏偏要求的人多,着如坐火箭般飙升的票数,这不仅代表云桑长得帅,是金子总会发光,还代表宋阳本人照相技术过硬,拥有化腐朽为神奇的魔力,所以宋阳心中暗爽,被群里几个小妖精缠着,他面上装得很矜持,嘴上却故作为难道“最后一张了啊,真的最后一张了啊”
“好好好宋哥你最棒了”
云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刚结束一个项目,就到宋阳举着手机朝他挥手大喊“桑哥,这里”
他条件反射地一个回头,正好对上了“咔嚓”的声响,还有一瞬间的白昼乍亮。正常人遇到闪光灯都会下意识地闭眼,但云桑不会,他依然冷静甚至顶着些许疑惑,所以他以极其完美的姿态入相了。
连宋阳着照片,都微微颤抖,他已经朝夕相对本人挺久了,但着这张照片,他都有点被刹到,从而产生噩噩浑浑的感觉。明明这背景喧嚣而吵闹、人拥挤又杂乱,毫无任何浪漫可言,但云桑依然凭借着一个回头,能轻而易举将人俘获。
这应该是他今日拍得最好的一张了,一时间宋阳犹豫着要不要分享。
他跑去问云桑,云桑了一眼照片后,并不介意。他刚刚才取得了跳远第一的成绩,一个自称电视台的记者就来采访他,拉着他聊了好几句,那镜头几乎要怼到他脸上,非常的热情洋溢,在这样高强度的曝光之下,几张照片的流传算不了什么。
宋阳便发了,果不其然引起了群内的疯狂刷屏。这在他预料之内,他把手机关了,因为那不断飙升的票数,代表云桑后来居上,已经提前锁定了胜局。
云桑刚结束的项目,又拿第一了,电视台记者和摄影师立即又来采访他,他们本来的任务就是要采访校级领导,采访每个项目的获胜者,而云桑一个人包揽大多数项目的第一名而已。
便大出了风头。
体育老师如获至宝地围着他打转,一名负责拍摄校内精彩镜头的学长,拍够了各种运动员跌倒啊受伤的照片,集齐了足够多的素材后,也开始朝宋阳索要照片,两人正互相扯皮。
而电视台记者则一如既往举起话筒采访第一名。
哪怕江听和另一个女主持如何把演讲稿念得声情并茂,也无法夺回那完全长在云桑身上的摄影镜头,女主持人余芊芊有些沮丧,江听心里则暗自羞恼。
他早就安排了几个慕者给他献花,只等摄影机一朝舞台来时,鲜花就会立刻献上。结果等了很久,摄影机还是完全没有朝这里走来的迹象,倒是他早已预订好的、放在后台的花束,花瓣快要蔫掉了。
操场台上挤满了人,江晏淮和他的好哥们也坐在其中,双手握拳“喂晏淮,你弟跳远拿第一了”没过多久又把大腿给拍肿了,啊啊叫道“晏淮,你弟他又第一个冲出起跑线了”那模样竟比江晏淮这个亲哥还激动百倍。
江晏淮瞥了他一眼,懒懒散散地挥舞着两根荧光小棒子“你那么激动做什么”虽然他也听主持人报云桑成绩,听得耳朵都要长茧了。
好哥们“你不觉得他很厉害吗”武能手劈桌子锤校霸,文能成绩霸凌冲红榜,现在还在体育赛事上发光发热,这简直除了不说话之外,堪称十项全能。扪心自问,一个农村来的少年能在南城考第一,这已经很励志了,如果他身上还有诸如其他的特殊本事,那则成了可望而比不过的存在,直接令人心服口服。
可以说,云桑完全激起了他的慕强心。
听到从小到大,几乎穿同一个裤衩长大的好哥们吹云桑,江晏淮说不出的酸溜溜和别扭,但还是来一句“厉害吗,也就一点点吧。”
他伸出一只手,比了一下指甲盖的大小。
好哥们眼神流露出怜悯,把他的嘴硬当做逞强“我理解你的心情,你又被一个弟弟吊打了。”江听也就不说了,那是从小把努力和优秀都刻入骨子里的人物。只是没想到刚接回来的弟弟,大家原以为是一颗地里黄、蔫巴巴的小白菜,没人疼没人,结果人家实力强着呢,你敢对他表示同情,对方八成脸都给你踩肿了,想想那个高一刺头儿强宇的下场,这个人哪里需要怜。
他觉得自家好兄弟这个干啥啥不行的才需要怜。
但有一个疑问,一直萦绕在他心中,所以他还是情不自禁问了出来“晏淮,你和云桑真的是一母同胞吗,我怎么感觉你才是当年被抱错的那个。”
江晏淮踹他“滚你妈个蛋”
另一头的强宇,则拖着一条腿走在窗户边上,教室里就几个人,没开灯,环境极为沉闷。强宇眺望着操场上异常热闹的赛事,他视力极好,能把礼炮的红色碎屑,颜色俗艳的彩带,同学群的鼓掌起身全部尽收眼底,云桑能在赛道上尽情奔跑,更衬得他拖着断腿残肢极为凄惨。
他讥讽地勾起唇角,为当初可笑的自己,得罪了云桑,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他的校园地位从食物链顶层直接跌至底层,甚至连整个世界的热闹,都似乎与他无缘了。
家长出席运动会,也是点之一。南城校区一直以来的建设背后有不少a市本地的神秘富豪、慈善大佬、商界新贵的影子,江博涵也是其中一个,当年大儿子入校他捐了一栋图馆,今年小儿子入校他又捐了一栋教学楼,校领导对他的到来殷勤得不行。
殊不知他本人正在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