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由头,把她带进房间。”
容鸢有点想不通,邓满被救出来,毫发无伤,也没有受到任何侵害,为什么会是现在的状态。
柏静把人带进来已经是十分钟之后了,韩金金和牧通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都安静地退出了房间。
眼下这里只有容鸢和邓满两个人。
容鸢本来有很多话想问,但是邓满的状态太不好了,她双眼红肿,额角还有伤,头发也乱糟糟的,长短不一,像是被人恶意剪坏了,身上的衣服还沾着一些干掉的米粒。
很狼狈。
最重要的是,容鸢在她身上看到了绝望,她之所以一眼看出,是因为,她经历过绝望。
邓满现在满身的死寂,毫无求生意志,就像是上辈子被逼到悬崖边的她。
区别是,她那时候还有力气放狠话,而邓满,现在却像是行尸走肉。
她斟酌着,终究还是开口问了:“是因为断桥山的事情吗?”
你被人欺负,毫无生机,是因为断桥山吗?
邓满愣了愣,像是反应了一会她的话,点点头,很快又摇摇头,哑声:“是因为我不祥、不干净。”
她的很顺畅,没有半点卡顿,像是不知道了多少遍。
容鸢手指猛然扣紧椅子扶手,她不知道具体在邓满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还是立刻反驳:“不对,你的不对。”
谁会这样自己,她有很明显地被洗脑的迹象。
容鸢狠狠闭了一下眼睛,她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马上就要抓住了,但是又毫无头绪。
她看着面色惨白的邓满,明明不是这样的,明明被救出来那一她还会哭会笑,会感谢她的话,就连被关在笼子里,她都想要活下去,现在又为什么变成这样。
容鸢看着邓满,胸腔像是被泡了酒精的棉花塞满,喘不过气又很呛,很不舒服,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她重新活过来,避免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恶事,又尽力救了那么多人,就像是救了曾经的自己,所以她毫无负担地离开了断桥山,带着生机来到了四九城。
她虽然眉眼依旧淡泊,性子也还是保留着曾经独自一人生活的“自我”,但是她有能力去经营一段感情,有精力去胜任工作。
可是现在,看着邓满,她却忽然有一种还没结束的感觉,一定还有她不知道的事。
门被敲响,是柏静,她推开一点点门:“鸢鸢咱们得赶紧做发型了,要不然会来不及。”
容鸢只得暂时按下已经到嘴边的话,嘱咐让柏静下午不用跟她了,直接带着邓满回莱舟苑。
她还有很多问题要问,而且就邓满现在的状态,放她自己在这也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