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葵:“你的什么?”
越清:“不给哥哥也准备礼物吗?”
又拿这么老的梗逗她,项葵难以言喻地瞧了他一眼,硬邦邦道:“没有!”
其实是给越夏了。她噔噔噔上楼,把越清熟悉的笑声甩在后面,暑末阳光不要钱似的洒在她脸上,晒得她差点睁不开眼,进门前的忐忑像角落里扬起来的薄灰,只在光线里闪烁了一瞬,很快消失了。
……
李美珠一向深知,一孩家庭要学会端水,特别是越夏还在地上爬的时期就初显霸王龙本色,一个棒棒糖越清有她没有都不行,硬要吃,结果次日就齁糊了嗓子,叫声真变成哥斯拉了。
不患寡而患不均,私下里怎么分配那是他们的事,她什么东西都要么拿两份,要么就不拿,所以至今都没出过什么大事。
她一直将家长们口口相传的“叛逆期”看得很紧,眼看着越清上了高中,还是那副脾气好如水豚的德性,这才放下心来——经过哥斯拉妹妹的千百回捶打,他已然成了个Q弹的潮汕牛肉丸,等闲事情不能让他烦恼了。
但李美珠发现,近期家里的气氛不太对劲。
观察了半个月,她愕然发现,这一孩不是在抢什么东西,是在抢人。
本来她之前就忧心,毕竟一个是男孩一个是女孩,项葵又是内向敏感性子,会不会处不太来,眼看着两人关系挺好,才松了口气。但对于越夏,她从来不担心的,这娃跟路边的狗都能说得上话,果然,回家两个半月,越夏就已经和项葵混得熟到不行,两人亲得能在一张床上睡。
当然多半是越夏死赖着不走,这厮可能上下八辈子都是交际花,小小年纪就懂山不就我我来就山的道理,项葵不下楼,她就吭哧吭哧把游戏机往五楼上搬,这么干了两次,项葵就乖乖到点下来玩了,她当然不好意思让主人家天天这么劳累。
本来在家的时间也不多,现在全给越夏占了,黏糊得像对连体婴,这倒没什么,她俩就隔壁班的,做作业还能互相督促,结果越清竟然不乐意了。
毕竟年长两岁,他不乐意得很是不动声色,主要体现在无事生非、莫名找茬上,和越夏掐了好几大架。要不是李美珠生了他,可能还真看不出来,连着几天一回来就看家里鸡飞狗跳,她终于忍不
()住了,把人叫到书房里问怎么回事。()
越清眼看着就一米八了,之后估计还有得长,站书房里活像个门神,还在那若无其事地装大瓣蒜:妈,叫我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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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有事没事?”李美珠已经好几年没训过他了,还有点不习惯,“都上高中了,平时多跟隔壁小陆去外面打打球练练字的不是也挺好,待家里跟你妹横眉竖眼什么,小葵不跟你玩你还不高兴上了?”
上了高中,越清脸上藏事的功夫见长,面不改色地倒打一耙:“我那是担心小葵被带坏了。”
“不劳你操心。”李美珠说,“跟上学期一样,她这次期中考还是年段第一。我之前还担心她一直闷在房间里,现在有人带着玩不是挺好?”
越清用沉默表达自己的不满。
李美珠:“实在不行我跟小葵说下,让她也偶尔顾顾你,一三五跟越夏玩,一四跟你玩,行不行?”
越清逻辑还挺清晰,“那我还少一天。”
“行了你!”李美珠听不下去了,“有事没事多跟自己同学玩玩,实在太闲妈给你报个兴趣班,你学乐器去。”
“不用。”越清表情很淡,临走前还轻描淡写给亲妹告个黑状,“先给越夏报个数学辅导班吧,那分数没自己身上带的钢镚多,还天天在游戏里开银行呢。”
李美珠:“…………”
她吓出一身冷汗,次日就给越夏安排上了每周晚上两节数学课,项葵身边终于清净了。
越清“奸计得逞”,来回味犯罪现场,项葵穿着和他们一个样式的家居服,印着小樱桃形状,刚洗完澡,脸上红扑扑的,拿着游戏手柄,有点茫然地问:“越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