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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房里只留了一盏起夜灯,晕黄的光线洒射在室中,只能照亮一角,其他地方还陷入昏暗中,但足够人清了。
魏王脱掉外衫,来到榻前。
帐子半遮半掩,隐隐约约能见一个单薄的背影对着自己。他撩开帐子,上了榻,床上就只放了一床被褥。
其实按照一般高门大户的规矩,床榻上怎么也不该只放一床被褥,两人刚大婚那会儿,凤笙借着两床被褥躲了魏王不知道多少回,后来魏王发了回火,以后丫头们铺床,再也不敢用两床被褥了,所以他只能跟她睡一起。
他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平躺着。
被子里有她身上的一股香气,幽幽的,沁人心扉。魏王晚上喝了酒,心里有点不太舒服,嗅到这香气,顿时舒服多了。
他侧过身,去她。
这女人怎么都养不胖,腰身还是细细的一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虐待了她。每次他钳着这把细腰,总怕不小心把她弄折了。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借着昏暗的光线,那薄薄的亵衣似乎半透明,有馥香凝脂隐隐透出来,他想象着平时搂着她的感觉,人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把人环住,才发现她根本没睡。
装睡都不会装
他清了清嗓子,佯装随意道“那苏茂成设宴,刚好胡平之也在,喝了些酒,就回来晚了。”
苏茂成乃江苏巡抚,胡平之是江苏按察使,两处衙门都在扬州,魏王大驾光临,地方官员自然不能不做表示。
“你怎么没去洗洗”静默了会儿,她说。
“你嫌本王”
“满身酒气。”她小声说。
他挑挑眉“嫌弃也晚了,反正已经沾上了。”
她不安地动了动,没有说话。
魏王将她掰了过来,他不太喜欢她背着他说话,总觉得她是在抗拒自己。
其实魏王是何等聪明之人,知晓她会答应嫁给自己,是因为他把她所有能选择的路都堵死了。如果没有这场事,他并没有自信她会答应嫁她。
这话说出去大抵会招来笑话,他素来是个坚决甚至执拗的性子,只要他想做到的,他就一定会做到,哪怕是花十年二十年。在下定决心娶她之前,他已经想好了,他总有一天能得到她的心。
可真当事到临头,他才发现错估了自己的嫉妒心,他没想象中那么宽容,甚至他竟然无法忍受别人对她的觊觎。
“你是本王的,谁也不能抢走。”
他近乎贪婪地吻着她,一点点吞噬掉她的呼吸,她的一切。为什么说话就说话,又发展成这样,凤笙都有点迷糊了,可她根本抗拒不了,只能跟随着他的动作沉沦。
激动到极致时,魏王半坐起来,将她放在上面。
她浑身酸软,却被他硬撑了起来。
“别,别这样。”
这实在太挑战凤笙的神经了,也太羞耻。魏王不止一次见她这样,但凡他动作稍微孟浪一点,她便羞得不成样子。
其实男人是喜欢女人这种羞涩的,可若是次次这样,不免心中嘀咕。尤其魏王本就觉得凤笙不自己,暗里又有那么多情敌。
别的就不说,就那姓范的,两人大婚之前,凤笙单独见了范晋川一面,这件事可瞒不过魏王,只是他是个心机深沉的,他从不提这事,就像他也不提勾庆对凤笙那点心思,但并不代表他心里没感觉。
然而事情就演变成一个相反的角度,她越是不想让他这样,他越是挑战她的神经。男人天生就有宣示所有物的本能,你的这种不可见人的模样,只有我一人能见,只有我
他将她翻了过去,亲吻着她肩头,以势不可挡的攻势继续着。
此时凤笙已经顾不得羞耻了,也许是羞耻到极致,整个人都懵了。魏王第一次尝试这样,所以特别快,等他低喘着将她翻过来,想去亲她,迎来的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冲着魏王的脸去的,只是凤笙打歪了,落在他肩颈上。
打人不打脸,普通人都受不了这个,更不用说堂堂的皇子。
魏王的脸当即阴了下来。
凤笙他垂下来的嘴角,瑟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