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没想到她居然也会有令牌便是了,虽然是块木头材质的。
跟着太监沿着中轴线一路前行,越过了大庆门,又拐到了宣佑门。之后便不知怎么走的崔少愆,最终随着丁少微来到了讲武殿。
低着头再不敢乱瞟的她,规矩的迈上了台阶,跟了进去。
还没来得及清,殿堂内里的子丑寅卯都有些啥,就先行跪拜行大礼的崔少愆,内心不断地告诫着自己,就当是给古人磕头了。
“这便是将道长一身本事,学了个八九不离十的劣徒?抬起头来!朕倒要仔细的瞧清楚了。”昨日去新城观了铁林军,射强弩的赵光义,那是相当的满意。捎带着今日心情亦是颇佳。
此刻的他,坐在案前,很是好奇的停下了手中地动作,示意着崔少愆抬起头来。
两道互相“审视”与“探究”的目光,隔了千年之久,在讲武殿内上演了起来。只不过一个在明,一个在暗罢了。
目光中摩擦出火花?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一眼千年?那更是胡扯!
崔少愆很是怀疑所谓的好奇心,是不是将所有的一切事物都神话了。抬得太高了以后,心里面的落差还是会很明显的。心中颇是好笑又平静的归纳总结出了,见到古代皇帝的真实感受:
传说中的九五至尊,那高高在上的人——也就只是个人而已……还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的,完了。最多气场强点,也仅此而已了。所有人趋之如鹜的那最高处,那不胜寒的最高处,亦不过尔尔。
“年岁未免太小了些,当真有着道长的衣钵传承?”赵光义语气中的怀疑与轻视还是被崔少愆很好的捕捉到了。
“官家不若试他一试。”丁少微倒是颇自信的力挺着崔少愆。言语中的肯定,让她心中些微地暖了起来。
“既如此,你且跟朕说说,何为生死,何又为长久。”赵光义着那下跪着的少年,在听到此话时浑身蓦地一僵后,眸中的不耐便溢出了三分。
“生,鲜活,滋长。王破天为主,主动干预横加一撇为生,誉为主动;
死,陨落,亡。上面一横为天,‘夕’阳之下的‘匕’首,终究逃不过天命,誉为挣扎;
长,与短相对,遥远。誉为美好。
久,长久。死之夕字一点,腾挪转移便可成为久,誉为变动。
故,草民拙见,生死长久即为——只要主动挣扎,便可将其,变为美好!”
听着咚咚咚的心跳声,整个大殿里,很久都不曾发出声音来。
刚想松口气的崔少愆,后知后觉地发现,由于习惯使然,她拆的字是简体字!与古代的繁体字还是有些许出入的!要是稍有歧义,那她岂不是要被平白丢了脑袋?!
崔少愆浑身刹那间便凉意侵袭,整个人都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