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裴慕乔突然开口,“大婚结束之后,你和我一起回东临国。”
“凭什么?我为此寒窗苦读多少年你知道吗?”
听到他的话,裴慕乔冷笑一声,眼神嘲讽地上下扫了他一眼,“一个从四品的官?我纳妾都不会纳这么低的。”
江贺礼:“?”
见江贺礼执着,裴慕乔深吸一口气,“就凭你这张脸,回去之后一定会被老皇帝封为皇子,比你在这里做小官舒坦得多。”
“我不回去。”江贺礼的态度很明确,他随便拉了个凳子坐下,“这皇子真要像你说的这么好当,你刚才也不至于打我两拳。”
一般人要是知道自己是大国流落在外的皇子,早就已经欣喜若狂了,像这样还保持着思考能力的少之又少。
不过清醒没用,这件事不是他能做得了决定的。
裴慕乔站起来,冷眼着他,“没调查错的话你是天子身边的近臣吧。你猜过两日姜国皇上到我这张脸之后,你还能安安稳稳地做你的小官吗?”
当皇帝的哪有疑心不重的呢,尤其是自己身边人,那查得才叫一个严。
江贺礼不语,裴慕乔嗤笑一声,走到窗边想打开窗往外一下。
他这会儿没说话,因为要给他的‘哥哥’留一个时间好好权衡一下。
将手放在木窗上往外推开,“砰”一声,窗户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一样。
紧跟着这道声音响起的还有一个小孩子稚嫩的痛呼声。
裴慕乔蹙眉,探着窗往外,在窗户下面的墙边到了一个捂着额头眼泪汪汪的小奶娃,此时正用一双控诉的眼神着他。
这不是白天遇到那个认错人的小孩子吗?
他正要问些什么,外面却传来了嘈杂声。
有人带着一队官兵推开院门围住了他的房屋。
“妹妹!”鱼确之连忙跑了过来,到妹妹白嫩的额头上红了一大片,心疼的眼都红了。
他自责得很,“我就不该让你一个人先过来,一会儿不见就被人欺负了!”
裴慕乔听到这话就有些不乐意了,“谁欺负这小孩了,这小不点自己爬我窗户,我开窗不小心碰到她了。”
卷卷点了点头,“没事二哥,是卷卷听到了江贺礼的声音想爬上去他。”
结果江贺礼没到,脑袋瓜倒是挨了一下。
后面跟来的几个官兵走过来,着站在窗边的裴慕乔疑惑地问,“这不是江大人吗?我们都以为您被绑架了,您怎么在这里啊?”
这句话说完之后,在他们逐渐震惊的眼神中,江贺礼顶着一张明显被打过的脸走了过来。
小白离开之后,卷卷跑到床上打开了那个花纹繁复的古朴木盒。(i)?()
说是木盒不太准确,它的规模介于盒子与箱子之间。(i)?()
里面放置的是一件明艳如花的绫罗嫁衣,红色的衣裳上镶嵌着金色的丝线,如同朝霞映照在清澈的湖面,光彩夺目,裙子上的绣花十分重工,层层叠叠地铺满了整个木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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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卷没拿出来,她小心翼翼地合上,打算待会儿去给嫂嫂送过去。(i)?()
都不敢想嫂嫂成婚那日穿上这么漂亮的衣服该会有多好。
她从床上跳下来,牵着二哥的手出去,路过前厅的时候却见了火急火燎跑过来的小厮。
听到江贺礼失踪后,走到门口的卷卷和二哥对视了一眼,同时想到了一个人。
裴慕乔。
——
被人掳走这件事江贺礼并不是很意外,不过他有点可惜他的那一套茶具。
在半个时辰前听到卷卷兴奋地讲那人跟他有多么多么相似时,不可否认,他确实慌了。
原因是他知道自己不是母亲亲生的,但从没想过能跟东临国扯上什么关系。
被人粗鲁地扔到地上,关门声落下后,江贺礼从地上爬起来,茫然地抬起脸,有人拽开了蒙住他眼睛的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