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落脸色有些僵硬。
蔺执炎阴沉的脸色则稍稍缓和了一些,因为季清窈没有相信他和季落真的有什么。
他抓住了她的手。
季清窈却蓦地将他甩开,看也不看他,绷着一张小脸,显然还十分生气。
蔺执炎刚刚好转些许的脸色再次沉了下去,他不舍得对季清窈发任何脾气,于是所有的怒火都转移到了别人身上。
“谁允许你进来的?”他目光沉沉地盯着季落。
季落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
季凡雅此刻已经大概猜到了事实是什么,见蔺执炎要发作季落,她急忙上前,道:“执炎,落落她还小不懂事……”
“妈,她已经成年了!”蔺执炎冷冷道,“她和窈窈一样大,窈窈懂事了,她还小?”
季凡雅语塞。
这时季落哭道:“我不知道,不是我自己进来的,我喝醉了,醒来就在这里,我还以为是大哥终于想通了,愿意接受我了……”
她哭得可怜,仿佛一个受害者。
季清窈差点恶心吐了,她冷然一笑,突然看向季落的得力干将王婶,“王婶,那你来说说,是谁将她送进来的?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我刚回来的时候你可就守在外面呢!”
王婶本来想将自己头上的嫌疑摘出去,没想到季清窈一开口就将她的路给堵死了,顿时脸色发僵。
季凡雅是无条件信任季落的,季落说喝醉了是别人扶她进来的,她就信了,当即厉声问王婶:“你赶紧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
王婶嗫嚅着,有些慌张,不知道该怎么办。
半晌,她一咬牙,将所有罪名都认了下来,“夫人,是我糊涂!”
她老泪纵横,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是我见小姐整天郁郁寡欢,大少却不愿意分她一个眼神,我就实在不忍心啊,小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在我眼里比我的亲生女儿还亲,所以我就想帮帮她,一时糊涂,就趁小姐醉了,将她打扮成这样,送到了大少房间里……”
“都是我的错,夫人,大少,看在我在蔺家服侍了那么多年的份上,你们饶了我吧!”
季落此时一脸的难以置信,哭道:“王婶,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两人一唱一和,王婶担了所有罪责,季落则成了个清清白白的受害者。
季清窈嗤笑道:“你们是把人都当傻子吗?”
“清窈!”季凡雅厉声道,“我知道你和落落不和,但是你怎么能说这种话?我相信落落她是无辜的!”
季清窈紧抿着唇不说话。
季凡雅又道:“这次是王婶做错了,我会罚她……”
话没说完,蔺执炎冷沉地开口:“来人!”
门外待命的保镖立即进来两个。
蔺执炎没有一丝温度的视线落在王婶身上,“带下去,教教她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教过之后,赶出蔺家!”
王婶猛地瞪大了眼睛,她完全没想到蔺执炎竟然会一点情面都不讲。
“大少!我知道错了大少!您饶了我吧!”王婶涕泗横流,这次完全没有演的成分。
保镖将人钳制住。
“小姐救救我啊!”王婶希冀地看向季落。
季落已经傻了,“大哥……”
才喊出这两个字,她就对上蔺执炎那冰冷的眼神,顿时有种感觉——她如果不识抬举为王婶求情,她很可能也要是同样的下场!
季落霎时没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