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后,门才打开,不过是个窄窄的缝隙,瘸马贼头贼脑的露出来半张脸,瞧见是辛月影,又瞧瞧她身后,鬼鬼祟祟的问她:“就你自己吗?”
辛月影:“”
就说老马头假如没在里面搞投毒计划的话,那她辛月影这三字儿也倒着写!
辛月影直接把门打开了,也不管瘸马的阻拦,长驱直入的入了房间里。
她犀利的目光洒向这间颇有些凌乱的小屋,见桌上还残留着些细细密密的白色粉尘。
辛月影回头看向瘸马。
瘸马满眼心虚,朝着辛月影讪讪一笑,“你口渴吗?我给你倒杯水。”他一瘸一拐走到水壶旁边。
“不必了。”谁知道他洗没洗手,别再把她毒死。
辛月影:“马先生,你自己住么?”
“对啊,怎么的?”瘸马问。
辛月影:“没娶妻?”
瘸马:“我一个瘸子,谁跟我啊。”
他就自己一条老光棍,了无牵挂,说投毒就投毒了,根本没有顾虑。
辛月影盯着瘸马,瘸马也盯着她,瘸马大概是心虚了,挪开目光,没有跟辛月影对视,贼兮兮的眼睛瞅着地面儿:“我咋感觉你好像有话说。”
“对,是有。”辛月影抬手指着瘸马的鼻子:“我包你了,你开个价。”
“什么玩意儿?”瘸马惊诧看着辛月影。
辛月影:“你开个价,是年包还是月包,我都成,你开个价。”
瘸马张着嘴,难以置信的看着辛月影:“怎么个包法?”他有些局促,“我需要干什么呢?”由于先前辛月影问了一些瘸马的个人问题,所以瘸马理所当然的误会了,他垂着眼,咧嘴笑了:
“我是个正经人,西门庆那种事我不干,你丈夫好歹还活着呢,而且说实话,咱俩岁数差的太多了,再一个,我觉得你有点矮”
“喂!我是说我包你给我丈夫医病啊!!!”
疯子,疯子,全是疯子,这村子里没有一个正常人!
辛月影拧着眉头看着瘸马:“马爷,我喊您马爷成吗?您别惹是生非,我每个月给你十两银子,你安心给我丈夫看病成吗,别想别的事儿行吗?”
瘸马迅速警惕,面色凝重:“我怎么感觉你有话说。”
“马爷你别莽,咱们细水长流,不愁治不了她。”
瘸马面色大变,他两只眼珠子左右乱转,索性挑明了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辛月影:“我不知道,但我感觉你似乎想做什么。”
她回头看向桌面上的一滩粉末,又转过头望向瘸马:“那夜我来找你的时候,你鬼鬼祟祟的弄什么东西了?”
“这事你少管!”瘸马激动起来:
“我可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我从没问过你丈夫的膝盖被谁敲碎的,没问过他双腿被谁处以极刑!我更没问过你们为什么住在偏远的山沟子里,我不管你们的事儿,你也少管我的事儿!”他两眼登时红了,激动的踱步到窗前,一巴掌推开窗子。
外面排队的人还没散呢,熙熙攘攘的队伍,众人聊起了大闲,甚至有人对瘸马的屋子指指点点。
他“嘭”地一声把窗子关上了:“那后生欺负我到了家门口,我焉能咽下这口恶气!”
他一拍胸脯,怒喝:“我老马家祖辈行医,我爷爷,我爷爷的爷爷,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都是深受牛家沟子男女老少敬仰的人!到我瘸马这,不但没了口碑,我甚至把我祖先传下来的铺子干黄了!我不跟她豁了,我死以后怎么见我祖宗去?!”
他一瘸一拐朝着辛月影冲过来了:“请你出去,少管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