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听见绵长平稳的呼吸声。
行吧,梅开二度。
徐行微微侧脸,宋暮云的头发就蹭过他的下巴,呼吸间除了香水味儿,又多了股他洗发水的清香。
乡间的路没有路灯,车厢里很暗,但徐行却能从这个角度看到他高挺得过分的鼻梁和卷翘浓密得同样过分的睫毛。
下巴痒得厉害,徐行鬼使神差地,耸了耸肩膀。
没反应。
再耸。
还没反应。
再用力耸!
居然还没反应!!
徐行疯狂耸了两几下。
“pia!”
宋暮云一巴掌拍他胳膊上,“我他妈以为地震了。”
说这话时却动都没动,甚至脑袋在他肩上蹭了蹭,似乎是找了个更加舒适的姿势。
他那一巴掌不重,但正好拍在了陈忘甩的那一巴掌上面,实在是雪上加霜,徐行都疼得忍不住吸了口凉气,“都震成这样了你淡定成这样,几条命啊。”
说完也拍了回去。
没想到被宋暮云抓住了手。
徐行都觉得今晚的自己快要心律失常了。
他屏着呼吸,静静等不按常理出牌的宋暮云的下一步。
不知道是不是正犯困的原因,宋暮云的声音有点儿哑,一放低就更哑了,“疼吗?”他手动了动,握在徐行的手腕上方,拇指摩挲两下。
徐行只觉得痒,不止被他抓住的地方痒,跟他挨着的半边身体都痒得过分,跟十几群蚂蚁搬家途径自己的身体一样。
“不疼。”
怎么自己的声音也成这样了
徐行忍不住别开脸,盯着外面的一片漆黑咽咽喉咙。
“不是这个。”宋暮云右手捏着他的手指往自己这边拉了拉,左手食指挑开他的表带,指腹沿着下面那道狰狞的疤痕滑,越划越慢,越划越重。
到后面徐行都怀疑他是不是打算把自己这疤给扣掉。
宋暮云再开口时声音莫名有点儿不对劲,很轻,又好像带了鼻音,语气也有点小心翼翼,“这个,割的时候,痛吗?”
徐行感受着手腕上的那团温热,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