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身份特殊,不能见官府的人。”
“随我去后院避避。”
站在一旁的李稷张了张嘴,腮帮子微鼓,眼神阴冷地看着梁行。
好像他的吃人似的。
步霁才不去什么后院躲着呢,看一眼梁行,漫不经心的说道。
“徐二娘才不会去官府呢,她这会儿估计回南风馆解她满头的铜簪子了。”
干这种营生的人最要脸面又最不要脸面,敞开门是人,关起门来就不是了。
被人当街拆穿,肯定是先回去了,又怎么会继续招摇过市。
梁行觉得她说得有道理,点了点头,深情地垂眸看她的头顶。
“阿娇,你果然是最聪慧的女子。”
温润的声音,如糖衣炮弹一般。
李稷脸一黑,银色面具下的嘴角抽搐了两下。
他从前就是靠说好话哄骗那个蠢女人的?
徐二娘走了,他袖中的银扇却迟迟没有收起来,大手用着力,手背几道青筋凸起。
得,他现在是个哑巴。
步霁脸颊微微一红,转过身朝着角落走去,答道。
“世间女子皆聪慧,你没瞧见其他人罢了。”
梁行不依不饶,追着她的脚步,笑着说道。
“我眼中唯有阿娇一人足矣。”
步雨站在四四方方的木头桌子旁边,听到两人的对话,眼睛从有神到无神,眸光自然地暗了下来。
就算姐姐成了贵人,梁郎还是对她情有独钟。
原以为,姐姐进宫了,梁行眼里就能看到她了,如今看来,这怕是这辈子都无望了。
“姐姐,梁郎,快坐,菜都要凉了。”
步霁和梁行走近,她脸上硬生生地挤出笑意,欢声招呼。
然而坐下的却不是两个人,而是三个人。
戴着银面具的俊俏公子毫不客气地坐到了步霁和梁行的中间,长板凳上挤着三个人。
这男人身形颀长,一个人就占了大半截凳子。
步霁靠着墙边坐,尚且无妨,倒是梁行,本来就坐在最外头,这下好了,没坐稳一屁股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