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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给你的处罚,你没有说‘不’的权力。”嬴政语气轻描淡写,却带着一种力透城墙的力量,丝毫不容人置疑。
步惊云冷笑一声:“所以,无论你给予我什么,我都得受着,是这个意思吧?你收我为弟子,所以你的命令我不得不遵从,你给予的我不得不接受,而你不主动给的我却不能向你索取……好吧,谁让我是你的弟子。”近乎妥协的话语,却诉说着青年全部的愤懑与不甘:“这一次,你要与我划清界限,我也不得不遵从。但是,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我身为你的徒弟,遵循你的命令。你既然已经把我逐出师门,从今往后,我要做什么,就由不得你来管教了!”
这是步惊云头一次这么肆无忌惮地用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冒犯的语气与嬴政说话。嬴政知道,那些掩盖在师徒关系之后的脆弱的恭谨在此刻已分崩离析,剩下的,只有追赶与掠夺。
有意思,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当作猎物。就让他来看一看,谁才是真正的猎手!
步惊云走后,嬴政独自一人研究着那散乱的棋盘。棋子已经偏离了它原本的位置,可不知怎么,他心中竟没有半分恼怒,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期待,他愉悦地低笑出声。
而另一边,得到了消息的秦霜急急地朝着嬴政处赶了过来:“师父,您真的要将云师弟逐出师门吗?”
“朕说过的话,岂有作假的?”
秦霜双膝跪地:“徒儿恳请师父收回成命。师父,纵容云师弟他做错了事,您好生罚他也就是了。云师弟是师父看着长大的,向来对师父孝顺有加、忠心耿耿,这些年更是为师父夺得天下立下了汗马功劳,失了云师弟,如失一员虎将,请师父三思啊!”
任秦霜声情并茂地说着,嬴政自岿然不动:“你这是在质疑朕的决议?”
被他那霜寒逼人的眼眸锁定着,秦霜只觉得身上正被一座看不见的大山压着,兴不起任何一丝反抗的念头,他蠕动了一下嘴唇:“徒儿……不敢……”
那一瞬间,一种无法抑制的挫败感击倒了他。他感到,有什么东西,再也回不到从前。
另一处,一座大而空旷的宫殿中,戴着面具的男人将脸上那青面獠牙的面具取下,朝着坐在上首的一人行了一礼。
上首那人显得有些急不可耐,还不待人禀报,便亲自走了下来:“事情办得如何了?”
“步惊云现在已被雄霸逐出师门,天下会自断一臂,一切尽在您的掌控之中。”
“那,还有那个聂风?”
“迟早的事。您放心,再过不久,天下会那边,就会传来您所期盼的消息。”
那人从胸腔中舒出一口气,终于找回了些身为上位者的从容气度:“你功劳卓著,待将天下会打压下去之后,我定会给予你应有的奖励!”
“如此,小的就先在这里谢过大人了。”
主仆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待那处于主位的人离去后,仆从缓缓站起,看着窗外的天空。
这宫殿所处的位置的确是居高临下,俯瞰江山,气势规模应有尽有。只是,也只有一个空架子罢了,身处其中,便会发现,内里处处尽显颓靡。
作者有话要说:聂风:云师兄,我和师父说话你怎么可以偷听?
步惊云:我是光明正大地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