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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在一步开外,来不及挽住,被我的跌式一拽,也一同摔了下去。
这一跤虽然有地毯接着却也摔的结结实实,足踝一阵刺痛,我一时没爬起来。苏只是跌坐在地,马上起身跪在我面前将我扶坐起来,“露丝,你怎么样?”
我摇了摇头努力笑一下,看见苏紧紧蹙起的眉头不由伸手去抚平。
我清晰的看见,苏盯着我的眼睛有一刹那的失神。
我们忽然都静默下来,客厅里只余叮冬的琴音。空气里开始弥漫暧昧的气氛。
苏忽然伸出右手,从我的额头、眉心、鼻尖、咀唇、下巴、脸颊一路打圈滑动,指尖微微颤抖。我没有动也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苏的眼里渐渐涌满泪水。我没有见过一名男子的眼中会有这样深撤刻骨的哀伤。苏的泪水令我丧失思考的能力。
苏低低的的声音响起,满是不可抑制的痛楚,“呵,你是这样美。你是这样的美……”
他的面孔渐渐俯下,颤抖着覆上我的双唇。那一瞬间,我感到两颗温暖的水滴落在我的面颊,向下滑落至咀角,咸涩的味道渐渐充溢整个口腔。
苏的双手游走至我的身后,他的手指冰凉,从我的背部肌肤一寸寸向下探伸。碎钻细扣一个个崩开落下,缎子的礼服开始从领口滑下,雪白的肌肤映着黑色微亮的面料在暗夜里显得有些触目惊心。苏的吻温柔而忧伤,沿着咀唇、下巴、颈项一路落至锁骨,伴随着的还有他的泪水。
我觉得心里似乎有个空洞在渐渐裂开扩散,没有欢喜,也没有悲伤,只有无穷无尽的空虚。好像只是完成一次祭祀仪式,而我就是即将承上的祭品。我什么也没有做,只是阖起双眼,平静的等待着命运给我的安排。
琴音突然中止,演奏宣告结束。客厅里一下安静下来,安静的只听到苏的呼吸声,急促而又迷乱。
苏仿佛被人当头痛击了一下,蓦的清醒过来。看着衣衫狼狈的我,他腾然起身,脸色苍白,声音嘶哑,“天呐,露丝,我的小露丝,我都对你做了些什么……我真是个禽兽……”
就象有厉鬼在追逐,苏脚步不稳的抽身离开了家,只余下我一个人孤独的坐在客厅中央。
我回到房间裹着毛巾缩进床角等了一夜。清晨天色发白的时候,苏还是没有回来。我叹了口气,凄凉的笑了。
我订了当天最早的班机独自返回上海。
回来以后,我没有去公司销假。收拾了一下,只带了小小一口皮箱和一具笔记本电脑,我毅然决然的离开了外婆居住多年的老宅子。住进酒店后,我查找租屋广告和寻工启事,顺便发了一封邮件给老板辞去工作。
原来想要人间蒸发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
我很快搬了新家,短时间找不到工作也暂时不是问题。
我不想在广告界混,索性读了两个月短期培训,拿了证书,很快在一家期货公司找到一份兼职。做期货因为要关注纽约、伦敦和法兰克福市场,也经常要晨昏颠倒。由于我从不推辞调班,又肯学苦干,短期内颇做成了几笔单子,口碑渐好,后来居然转了正,也就慢慢做了下去。
离开原来的公司一个月后,我联系脉脉,伊在电话里将我臭骂一顿,几乎没顺着线路直接过来剥了我的皮。
我们后来碰头,对于过去3个月的事,我只字未提,脉脉居然也只字未问,只说没有告诉别人我的行踪,我深觉没有交错朋友。
等一切都安顿下来,已经是暮春时节,偶尔看到几株晚樱,在黄昏的春日开的格外蓬勃,粉红菲菲的花瓣随风飞舞,美的令人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