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她仍然向着皇后。我也不是非要废了她不可,如果她能踏踏实实地帮我打理后宫,我便放过她罢。
佛堂里焚着香,微弱的暖意被严寒毫不留情地驱散。
我陪母后坐了会便劝她回宫去,然后径自绕到佛堂后
43、声如磬-7。。。
面去看丝绦。
前些时日我命人在她屋里垒了炕,调了两个宫女过去服侍。一进院子便闻见柴火味,宫女在小厨房围着炉火谈笑,一面往炉里送柴。见我来了,她们赶紧出来行礼,一面急着进去通传。
我摆了摆手,叫她们回去烧火,令齐安和小应子也进厨房去暖和暖和。
新垒的炕就靠在西边原先放书案的地方,书案横在了炕面前。
丝绦盘膝坐在炕上,身子朝前倾,长长的经卷从她手边滚下来,一直滚到我脚边。她的眼眸斜过来,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又继续抄经。
我走过去摸一摸炕,还好很暖和。侧头对她说:“抄经?这么冷的天不如歇一会。”
她一丝不苟地检查抄好的部分,面容松弛了一些,说:“这些是万寿节要用的。”
我问:“万寿节打算送我什么?不会就是这些?”
“怎么这些不好么?”她抿唇一笑,从身边的褥子下拿出一只碗来,“在炕上烘了几日就干透了,你想要什么花样,我给你画。”
我欣喜地接过来看,雕得极细致的玲珑瓷碗,一个接一个米孔透着光亮。“你画什么都好,我都喜欢。”
丝绦低头笑了会,抬起迷蒙如烟的眸子望着我:“那款识写什么呢?不如你来题。”
“好,要写小篆么?”
“随便。”
我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赫连睿德。
她靠在我肩上嗔笑道:“真是厚颜,若要写名字也该写我的。”
“这碗是我的,自然该写我的名字。”我突发奇想,提起笔往她手臂上也写下了我的名字,然后得意洋洋道,“看,连你都是我的。”
她拿了丝巾过来要擦,我偏不让她擦,牢牢钳住她的手命令道:“你若擦去了,我便在你脸上写。”
她瘪着嘴,好一会才忿忿地说:“你欺负人。”
我笑得肩膀一颤一颤,转身将她紧紧抱住,嗅着她身上的墨香,轻叹:“丝绦,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她闭上眼,安静地依偎在我怀里。这样呆在一起什么也不想,舒适而安宁。
临走的时候,她送我到门口,拉着我的衣袖轻轻说:“万寿节那日,我想去德阳宫。”
我懵了一下,接着浑身都热起来,谑笑反问:“去我的寝殿?你想侍寝?”
她垂着头低喃:“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看着她娇羞的模样,胸腔顷刻间被充盈得满满的,“我会遣人来接你。”
万寿节这一日天朗气清,无云无雪。
因北方大旱,国库拨银数十万两赈灾,我的寿诞便没有像往年一样大办,一切从俭。
眼前所有喜庆热闹的场面都在清香酒水的浸泡中化成一幅幅模糊的影像,贺寿的话语也听得腻了,愈发想要早点结束。只好拼命地给自己灌酒,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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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借故离席。又不敢醉得太厉害,担心回了宫之后无法消受美人恩。
皇后与我一道回德阳宫,她以为我要同她一起。可我在正殿门前与她分道扬镳,回了自己的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