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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府你认不认得?”星河咬咬牙,问道。德子愣一下,点点头:“姑娘是说……”
“你带我去,我去求四阿哥!”
到了四贝子府,自然是吃了闭门羹,虽然有下人认得德子是五爷的跟班,可他拉着个女人堵在府门前说是要见贝子爷,这可不是笑话么?
弘历在宫里看完了今天所有的战报才疲惫地回府,马车刚停在府门前,就有个女人的高叫声响起:“四爷,四爷!救命啊!”
“哪儿来的疯子,还不快赶走!”下人们纷纷叫起来,厉声喝叱着。
弘历在车里,连揭开车帘看一眼的劲头都没有。
“弘历,弘历,是我,耿星河!弘历……啊……”
弘历心里一拎,大喝一声:“住手!”就跳下车去,把被下人打倒在地的耿星河扶起来。
她面上挨了一掌,脸颊上已经鼓起一只掌印,头发也散乱着,衣服上沾着泥。她一见弘历的面就抓住他哭泣着哀求:“弘历,求求你救命啊!再迟就来不及了!”跟着她来的小厮飞快说了事情的大概,弘历当即吩咐下人去请太医院的陆太医,他又把星河搀上马车,一同回到了小院。
韧之眼看着就要不好,陆太医总算是赶了来,他也不知用什么方法捣鼓了一阵子,小韧之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听到哭声,星河腿一软,坐倒在了地下。
弘历已经了解了眼前的情势,对星河的遭遇很是同情,又那个不讲理弟弟的执着又是十分感叹。眼前小院里乱成了一锅粥,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差了几个人过来帮忙,又送来一堆药材和补品,没有跟星河打个招呼,就默默地离开了。
弘历再来,是在三天后。他和星河两个人对坐,脑中想的都是那年在怡亲王西郊庄园见的最后一面。她那么凄凉地喊他的名字,弘历现在总算明白了星河当时说那些话的意思。
只是你明知道自己和弘昼的关系,怎么还能安然地留在这里?
弘历的心思,星河知道得很清楚:“这次的事,多亏有贝子爷相助。”
“小事而已,不足挂怀。”
“不管怎么说,都要感谢四爷,若不是四爷帮着请到了陆太医,后果真是不敢想象。”
弘历看着星河,她瘦了,却还是和记忆里一样美。
“在这儿住着还称心吧,缺什么短什么只管派人告诉我,不要客气。”
“不敢,谢四爷了。”
“那你……还准备在京城住多长时间?”
星河讶异地看着他,不解地笑问:“什么……多长时间?”
弘历也微笑了一下,自己觉得这个笑容肯定是十分僵硬:“我是说……十三叔临终前都告诉我了。”
星河腾地站起来:“告诉你……什么了?”
弘历那双和弘昼一模一样的眼睛温和地看着星河:“什么都告诉我了……姐姐……”
心乱如麻的日子过得很慢,可也就捱到了六月。
六月里,大军在和通泊痛歼了噶尔丹策零的叛军,捷报传回京城,满朝皆喜,城中更是鞭炮齐鸣,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小兰见星河整日只是静坐枯思,便把韧之托付给厨娘,硬拉着姑娘出去转了转。小丫头难得逮个空出去逛热闹,星河又好说话,两个人午觉后出的门,硬是拖着遛达到了天擦黑才返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