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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字犹如醍醐灌顶,国师瞬间大彻大悟,对,他刚刚差点就犯了杀戒。
“哪有?”李羡鱼被国师按得不能动弹,可是一扭头,却看见了池中立着的巨石,她知道,此石上刻了忘川二字,剩下的一字掩在水中,看不清。忘川嘛,不就是忘川石忘川河啥啥的……现如今看来?“国师,你叫忘川啥来着?”
“来人!”国师怒吼一声。
“忘川来人?”李羡鱼伸了伸脖子,“国师你的名字好奇怪!国师我好冷,能不能让我起身先穿件衣服!我的身子要是被人看见了,国师你得对我负责任的!”
李羡鱼一提醒,国师才惊觉她身上一丝-不挂,而自己的手正按在她……平坦而一览无余的胸前。可是他目前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听觉上,因为他听到一句——我的身子要是被人看见了,国师你得对我负责任的!
“君上!”暗卫在池口汇聚,即将冲入。
“给本座退下!”国师复而怒吼。
话一落音,所有暗卫消逝无踪,上天的上天,入地的入地。不过他们皆在心中腹诽,君上今日真无聊。
***
李羡鱼精神恍惚,如同三魂不见了七魄,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她只觉得像是做了一场恶梦。正准备睡觉的宫人们见了她,都吃了一大惊,只见她衣衫不整,长发散乱,走起路来都像是踩着滑板鞋,轻飘飘如同女鬼。
“她是……被人凌-辱了吗?”一宫人小声问道。
李羡鱼抬起无神的大眼睛瞥了她一下,忽然扑到床上痛苦不止!苍天啊!你为何要这般待我!
片刻后,一根手指戳了戳她的背。
李羡鱼手一挥,“你别安慰我了!谁都安抚不了我受伤的心灵!”
“不是啊,你趴错床了,这床是我的。”宫人很无辜,她不过临睡前出个恭。
李羡鱼捂住脸嘤嘤地哭,启动优雅的小碎步头继续趴在手臂上保持水平线地移了开来,直移到自己的床铺上,才趴下来低泣不止。
“谁欺负你啦?”宫人问道,岛上不可能发生这种事吧?而且,她们个个都比她好看啊,怎么就独独欺辱了她呢?难道是晚上天太黑了没看清脸?
“国师!”李羡鱼此言一出,宫人们嘴巴全部张得跟鸡蛋一样大!
“在什么地方!”宫人们全部围了过来,她们也要去!
“温泉池!”
宫人们又是一惊,唏嘘不已,国师居然喜欢在水里!不对!大家伙立马回过神来,这李羡鱼又梦游呢!大家伙四散开来,有宫人忍不住嘟喃道:“做什么梦也不能这样糟蹋君上呀。”
李羡鱼只觉得心如同被千万只奔腾的草泥马践踏而过,她脑海中一遍遍地浮现起国师狰狞的面孔来——本座想掐死你!本座忍你很久了!本座从未见过像你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这些话,一字一刀,将她的一颗少女心戳得如同蜂巢。
***
凌晨的海水极冰凉,拍打在李羡鱼苍白的脸上,她被疏风捞了起来,吐了口咸咸的海水在疏风脸上,疏风麻木地别过了脸。
国师一脸诚恳立在岸上,“本座错了,本座不应该一时克制不住,冲你瞎说大实话。可是,你要相信,本座是真的一点都不想你死,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你若是因本座而死……”那他的罪过就大了。
“国师大大,”李羡鱼流泪道,“我愿意为你而死,可是你愿意为我而死吗?”
“本座……”国师面色为难。
“很久之前,在我那个世界,有一个人愿意为了我而死。”那是他们班上的班草,她还记得那个班草说——李羡鱼,你要是再缠着我,我就死给你看!李羡鱼擦了擦眼泪,“我只想知道,在这个世界,有没有一个人愿意为我而死。”倘若真的有,仿佛这便能为她带来一丝丝生的希望。
国师一脸坚决,“一定有的。”他说着看向了疏风,疏风面色为难,终于放下手中的剑,用小尾指掏了掏耳朵,抠出一块浊黄色的耳屎,喂到了李羡鱼嘴边——我愿意喂你耳屎。
李羡鱼一惊,脱口而出,“你知道吗?油性耳朵的人是有狐臭的!”
国师闻言,也是一惊,条件反射地捂住鼻子,难怪!难怪每次一到夏天,他经常会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奇怪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