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风整个人僵在了原地,犹如五雷轰顶,仿佛自己最大的秘密被人揭晓于青天白日之下!他全身颤抖,难以置信地看了李羡鱼一眼,忍了许久,眼角终于忍不住溢出一滴男儿泪,他又硬生生地瞪大眼睛将它吸了回去。
洁白的上齿狠狠咬住下唇,他的双手紧紧握成拳,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红色的血顺着他的指缝溢了出来,他双目紧紧盯着地上,仿佛地上的沙砾是他被人践踏了的尊严。
“你太过分了。”
他只吐出这一句话,便转身离开,转身的那一瞬间,他泪流满面。
“国师大大!”李羡鱼看向了他。
“你别说话,”国师微微别过脸,“好好活着。”
“不是,我想出海。”
“出什么海?捕鱼吗?”
“不是,我想上岸。”
“上什么岸,这里是苦海吗?”
“不是,我想去救一个人。”
“你别救……救谁?”
“唔,他算是我的初恋吧,他叫祝孤生,哦不对,这个时候他还不叫祝孤生,他叫……卧槽!”
“‘卧槽’?”
“不对不对,”李羡鱼双手抱头,“我竟然想不起我初恋的名字?我记得是两个字的,容我好好想想。”
国师一脸疲惫。
“我想起来了!”李羡鱼打了一个没声的响指,“他叫范剑!”
“??”
“他是个剑客,持剑走天涯!但是我告诉你,我掐指一算,他这几日可能会出事,死在南瘸北瞎的剑下,所以我要去到海的那边去救他!国师你一定要成全我!”李羡鱼抱拳道。
国师凤眼眯了眯,“叫疏风带你去。”
“可是……”李羡鱼迟疑道,“我觉得疏风现在可能在闹情绪。”
“叫寻花。”国师转身就走。
李羡鱼感慨道:“没想到寻花大人看起来斯斯文文,居然还会武功呀。”
国师再转身,“你要找会武的?”
“是啊,不然江湖火拼,很容易躺枪的啊!”
“躺枪是什么?”
“就是膝盖中箭!总之我很可能会跟着死……”李羡鱼仰慕地看着国师,“国师大大,我记得你好像会武的哦,你愿意……”
“你休想!”国师甩袖就走。
次日一早,李羡鱼负手立在船头,看着茫茫大海,颇有一种郑和下西洋的壮志豪情。
“呕!”身后,又传来那个暗卫呕吐的声音。
李羡鱼摇头,国师还说,这个暗卫是他们千刹岛的暗卫头领,武艺高超,胆大心细。
“姑娘,”暗卫吐得一脸憔悴,趴在地上艰难地抓住她的裙摆,“我求求你替我……保密!”绝对!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他晕船!这个是他的终极秘密,更是他身为一个暗卫最大的耻辱!这也是他十几年来不曾离过岛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