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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冲过来的样子,陶清扬一哆嗦下意识护在温焕前面,可对方毕竟比自己专业,犹豫一会儿,就让牧祎给她打了一针。
还好有她们。陶清扬很惭愧地看着躺在沙发上的温焕,否则以自己的能力,估计会慌乱一阵子才能想到对策,那时候可能血流的很多了。
针尖插在温焕的脖子上,牧祎毫不留情地推进活塞,直到一管药液见了底。而温焕微微张开的眼睛,同时无力地闭了起来。
“她怎么了……”陶清扬问,牧祎这么博学,肯定会知道吧。
“死了。”言简意赅的回答。
见陶清扬顿时脸色青白,牧祎又补充,“没有痛感,没有瞬目功能……难道不像死人吗?确切的说,在她的心里,已经认为自己死了。”
“我给她打了一针麻醉神经,就是想让她停止这种念头。”
什么意思?
陶清扬跌坐在地板上,倚着沙发抓住温焕的衣角,好像这样就能让她恢复正常一样,眼神无助地望了过去,“她是被人害了吗?”
“不然呢?我不认为温焕是会自杀的人。”牧祎声音冷淡。
这么珍惜身体又珍惜生命,敢于解决掉一切妨碍她享受生活的人,绝对不会自杀。
“可是……什么时候?”杜堂堂想了想,这些天温焕绝对没有单独行动过才对,应该没机会被下手啊。
陶清扬却不关心此类问题,只是问:“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死人一样什么的,为什么!
一下子成了焦点的牧祎,其实也只是个半调子,她尽力把自己知道的一点东西整理出来,“这方面不是我的强项……但伊文有精神科医师的职业资格执照,我听他说起过一些。”
记得认识不久她就想介绍心理医生给杜堂堂……感情牧博士身边常来往的人,都必须有一颗医生对待患者的心,怪不得伊文能忍常人所不能忍的,原来是把她当病人了。
“先说好,我认为他有了细胞生物学的博士学位再去研究精神的行为是非常愚蠢的,因为我并不认可他的研究成果。”牧祎望着沉睡中的人,“温焕她所表现出的,更像是……被深度催眠的结果。”
不是中毒,因为没有皮下出血或者肢体末梢青紫的情况,下眼睑虽然青黑,但那明显是黑眼圈,也不是受了外界攻击,因为没有外伤。那种古怪的水藻吗……它的发作状态不是这样的。
温焕就像一个完全放弃生存信念的人,眼中只有死光,这么想想,精神方面出了问题最有可能,而牧祎正好无意中看过一些类似的资料,不过对方是更严重的精神疾病患者。
伊文考这个学位纯粹是爱好,她看过对方用来研究的一段影像里,有相似的情况。那个患者在从三阶楼梯上摔下来后,坚定地认为自己早已死去,在他的主治医生引导着问“你既然死了,为什么还会说话呢”以后,想借此刺激对方纠正错误的认知。
但患者在一段时间后失去了对外界刺激的反应,和温焕现在的表现差不多,不会眨眼,没有动作,甚至脸上开始出现尸斑!
心脏一直跳动到腐烂得无法跳动,很快他就真正的死去了,但所有观察者都能确定,他死得不痛苦,大脑一直在暗示,“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温焕……被催眠了吗?”陶清扬听完牧祎的推测,试探着问。一般的催眠不都是拿个怀表之类的东西在眼前晃动吗,可温焕没有经历过这些啊。
本以为能听到确切回答,牧祎却摇头道:“我无法肯定,我的专业方向不是去精神科当医生。”
那么,她就只能一直这么睡着了?不停地注射麻醉剂停止一切大脑的思考吗?
“也不一定。”牧祎是绝对说不出什么安慰人的话语的,“不可能有大脑完全停止工作的人,呼吸,心跳,这些东西也是大脑的一部分,潜意识也相当强烈,我不认为麻醉剂可以解决问题。”不然在她看过的影像力,那群精神科医生早就给患者打针治疗了。
“是……吗?”陶清扬低头喃喃。
杜堂堂赶紧安慰她:“也说不定她一觉睡醒就没事了,再不行,就送去医院。对了,麻醉剂的药效能持续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