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弗尔挠挠头,
“我……唔……我希望历史学能和自然科学一样受到重视。”
这话引得罗兰和萧伯纳侧目。
陆时却是愣了愣,想到眼前这位费弗尔是哪路神仙了,
他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嘀咕一句:“还真是什么人都能遇到,之前是高尔基,现在是年鉴学派的创始人。”
另一边,罗兰经过惊讶,变成哂笑,
“你说自然科学?”
费弗尔看罗兰的态度,就知道对方觉得自己异想天开,
但他还是固执地说:“没错。”
罗兰挑眉,
“自然科学重视实验,也重视理论,前者提供数据,后者提供解释。相比之下,现在的史学可不行。”
萧伯纳却是持不同意见,笑着说:“罗兰先生,你刚才也说了,‘现在的史学’。”
罗兰呆了呆,随即哈哈大笑,
“瞧瞧!我的老天!我竟然把‘现代史学的奠基人’给忘了。‘现在的史学’分明是旧史学嘛~”
萧伯纳也不由得跟着大笑。
两人变着法地捧陆时。
费弗尔说道:“两位先生说的其实没问题,十九世纪的史学强调史料,却缺乏将史料放到某个理论框架下去解释的思想。而陆教授的现代史学截然不同。”
这也是他反感兰克学派的原因。
兰克学派坚持“据事直书”,导致其历史著述的特点是叙事、描述,而非分析、概括。
陆时问:“费弗尔先生,你觉得史料是什么?”
费弗尔沉思,
“我觉得史料只是叙事的载体,而不代表历史事件本身。”
其余三人不由得点头,
谁也不能保证历史事件在记录的时候不产生任何变形。
费弗尔看到观点被认同,大受鼓舞,继续道:“所以我才佩服陆教授,引入诸多学科作为辅助。尤其是地理学、生物学,是我以前想都没想过的可能。”
他只考虑过社会学、心理学、经济学等人文社科类学科,
“我到现在还觉得生物学的引入很神奇。”
陆时嘴角勾起,说道:“法国的崛起也跟这个有关哦~”
罗兰不由得坐直了身体,
“还有这事?”
陆时说:“战争、民族、地理、人口……讲这些的史料太多了。除了这些,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卡佩和波旁家族比较能生,而且,很容易生男丁。”
“噗!”x3
另外三人都喷了。
萧伯纳说:“陆,你在开玩笑?”
陆时摆摆手,
“不,我很严肃的。”
然而,这话说完,另外三人还是懵懵地看着他,一副无法理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