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平地炸雷般,突然插进来的声音打破剑拔弩张气氛。
接着,只见方母身着灰色套装走进来。
她凌厉视线狠狠剜过宋尽染的脸,落在陆归晚身上,顿时变得柔和不少。
“谁趁着我不在欺负我儿媳妇?”方母声音不大,却很是威严,“墨言,我跟你说过不要跟不三不四的女人扯上关系,你看,又惹我乖儿媳不开心。”
“还有你!五年前是你收钱走人干脆利落,怎么反倒五年后过来污蔑我儿媳倒打一耙?”方母眼神冷漠,“我今天把话放这儿,就是晚晚跟我儿子离婚,也轮不到你这种女人踏进我家门槛!”
“胡说!”宋尽染尖声反驳,“我没有!”
“死鸭子嘴硬。你暗中和打手联络汇款途径证据我都有,还不承认?!”方母沉声质问。
这时,方墨言脸色极难看的打断二人,“都闭嘴!”
陆归晚轻蔑冷笑。
真相如何,方墨言一早就知道。
白瞎她特地把方母也找过来。
毕竟方墨言眼里只有宋尽染,哪怕这女人犯下滔天错误也有方墨言这个底牌。
这局她输了!
就在陆归晚亦然绝望时,方墨言突然拿着酒精和纱布,走到陆归晚面前脚步一顿,“过来。”
随即加快脚步走出病房。
至此一句话,让陆归晚的心又仿若有了亮光。
两人在休息椅上坐下,方墨言抬起陆归晚的手,一点点涂抹酒精消毒,然后用纱布轻轻包住伤口,手指无可避免的碰到陆归晚皮肤。
男人手指有点凉,低头认真包扎时睫毛很长,像小扇子一样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这是为数不多的温情时刻。
陆归晚心底被一只手轻轻挠了下。
这就是暗恋,明知没结果,却还是会被对方一点点,哪怕施舍的好,而心中再起波澜。
是真的贱。
如舔狗。
却难以自控。
心都不由跟着雀跃,陆归晚嘴唇蠕动,轻声问:“我之前问你的,你能答应我吗?”
方墨言动作一顿,抬头看着陆归晚,眼中多了些别的东西,“我已经向尽染求婚了。”
“我不在乎。”
说着,陆归晚眼底重新燃起希冀,那是一种人将死,迫切想要实现心中最后意愿的急切。
眼看方墨言的手近在咫尺,她甚至大着胆子捧起来,捂住自己心口,“我不在乎,只要你肯跟我好好谈一场恋爱,我什么都依你。”
“房子,股票,公司,都可以给你,你只要陪我三个月,可以吗?”
说到最后,陆归晚声音越来越低。
她看不起这样的自己,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可她面对的是方墨言,她深爱到骨髓的男人,她甘愿放手一搏。
再说,她已经要死了。
人生尽头时,她想要在疯狂一把。
方墨言没有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薄唇微掀,语气残忍,“我不可能和你谈恋爱,也永远、绝对不会喜欢你。不管你是癌症快死掉还是其它原因,我宁愿跟人尽可夫的妓女在一起,也不会跟你。”
心底滋生的点点希望被方墨言一盆冷水尽数浇灭,陆归晚像丢烫手山芋一样缩回手,她的自尊和脸面被方墨言撕下来扔到地上践踏,体无完肤。
方墨言一言不发,继续给她包扎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