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好,将军再忍一忍。”
他连忙拿起裹布,将伤口缠绕在内里,胸口一颗心却开始狂跳。
“怎么笨手笨脚的,快一点,别误了时辰。”
霍重山赶着去和赴宴,见长风手下慢慢吞吞,心里着急。
长风不回话,只是低着头,从后将裹布的末尾打了个节。
纤细的手指,缠过他的尾,顺手又为他整理好了束。
“怎么?这就生气了?为何不说话?”
从很久以前开始,霍重山屋内便不再安排婢女进入,他的起居都是由长风来负责。
“将军这是哪儿的话,属下怎敢生您的气。”
霍重山嗤笑一声,转过头看他。
“你这小子,气得脸都红了,还说没有。”
长风不回话,低头收拾药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霍重山赶忙收起笑,将一旁干净的衣物换上。
“将军,祁家昨日就送来拜帖,该回的礼我已让人准备好,不知将军是否与我同去?”
沈琉璃进门时,长风已经将瓶瓶罐罐都收进了橱柜里,正为霍重山整理衣物。
“自然,大娘子稍等片刻,马上就好。”
沈琉璃看了一眼长风,出门命人安排好车驾,又来到霍夫人这里,说了一会儿话,霍重山也前来问安。
“脸色怎么这么差,可用过早饭了?”
霍夫人察觉儿子满脸的疲惫之色,不免觉得心疼。
“你这几日越来越忙,见你一面都难,你父亲一天天地闹着,怎么也不见你问一句?”
面对母亲的轻声责问,霍重山粗粗咽下何香递过来的米粥,才抬头望着她。
“父亲在朝中行走这么多年,因为一句话被贬,那些与他素来有嫌隙的人,难免在他背后戳脊梁骨,他心里必定不痛快。
娘你也别太担心,儿子坐在这个位置上,这点小事还是能压下去的,等风头一过,不会再有人敢拿这些来说事。”
听到这话,霍夫人终于浅浅笑了一下。
“将军说的是,兴许过几日,公爹就缓过来了。婆母也要多顾惜着自己的身子,前几日送的养生汤要是合您口味,我回去让人多备着些。”
沈琉璃顺势插嘴,霍夫人更加喜笑颜开。
“好好好,你的心意我收下了,养生汤就不必了,库房里存着的还有不少。你刚来的时候,我还担心会不适应我们这小门户的规矩,没想到竟这么懂事。
三天两头来看我,还知道疼惜将军,要是能早日为霍家诞下个一儿半女,那就更好了。”
霍夫人说着,眼睛却往霍重山身上瞧。
沈琉璃低着头红了脸,门外的阿吉抬头,阳光刺啦啦的,逼得他睁不开眼。
长风看了他一眼,刚撇了下嘴角,却被阿吉看了个正着,四目相对,有点尴尬,双双转头移开眼,只当作什么都没生过。
“对了,今日祁家在长门街的阳楼设宴,将军若是想带沐娘子一同前去,我便让人提前安排好位置,否则今日人多,若是贸然多一个人,怕是会给主人家带来不便。”
霍重山有点意外地看着沈琉璃,又抬眼瞧了瞧母亲,这才推辞说不用。
“这种场合,她去算怎么回事?你就安生跟重山一起去,要是见到令尊,替我和老爷问候一声。”
霍夫人说着,沈琉璃下意识地看向霍重山。
却见他起身就走,不应承,也不说不对,看不明了他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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