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老夫有眼不识泰山,如有冲撞,副参谋可莫要往心里去!”
说罢,魏漳举杯敬向袁冬月,随后一饮而尽。
“不敢当不敢当,军事之上自是魏国尉比在下更有经验,今日不过走运罢。”
“诶,副参谋莫谦虚。”祁寒抬手阻止她道,“决策正确才有战胜之本。”
一众将领均微微点头,很是欣慰般瞧着她,她也不好再作谦虚,只以甜甜的笑容回应。
如此,自己的升官之路又更顺一分。
“再者!”祁寒又道,“袁副将斩将之功,必要大力嘉赏。”
阿兄与祁寒对视,只略有淳朴笑过一声:“依在下的看法,倒是主将功劳更大。”
“诶,你也莫谦虚,将本帅从战场上救回两次,这功劳可不小哦。”
“还有,还有国尉魏漳,守关之功。”
“桂公,上官平,夺旗之功。”
……
袁冬月瞅他也是真的醉了,整一出可汗大点兵的戏码,将诸将大大小小的功绩浑念了个遍。
好在众人也数杯烈酒下肚,醉醺醺的,心头又欣喜,没觉着有什么尴尬。
她瘪瘪嘴,这些男人喝了酒,所聊之话题她自是毫无兴趣,只稍作揖后便离开。
边塞星空如此流丽,可不能错过了。
夜渐深了,几位将领6续作揖告辞,回过营帐歇息去了。祁寒晃晃头,拍拍身旁坐着的袁慎,低声道:“刚才本帅所念,你可听明白,可记住了?”
袁慎面颊浮着绯红,侧头靠近祁寒,扭扭眸,答道:“军功么?属下听明白了。”
祁寒觉着头昏脑胀,然重重点点头,顿了片刻,睁开眸子看向他:“接下来事宜便皆由你打理。”
袁慎“嗯”过一声,又思量片刻,大声道:“遵命!主帅!”
“你可当真听明白了?”祁寒搭上他的肩,问道。
“自是明白!”
“好。”
祁寒借他肩膀之力站起身来:“夜已深了,快回营帐歇息吧。”
袁慎遂也站起身来,朝祁寒作揖后便脚步略有轻浮般回了营帐。
冷风吹着祁寒的头,只觉头疼欲裂,愣愣立于原地片刻,懵神几许,好在酒被吹醒了。
他紧皱着眉,叹出一口气,垂眸顺着眼神瞧去自己身体──处处皆血痕。
盔甲卸下置于营帐内,他敞开上衣,银白内襟被风吹得翩扬。
一阵钻心的痛感传来,他咬紧牙关,眉头紧锁,倒吸一口冷气,将缠在腹部那层层白纱撕去。那纱布本与血肉相连,此时只被撕得血肉模糊,伤口再裂,只又汩汩朝外淌出鲜血来。
他臂膀已混无气力,轻动手指,白纱轻飘飘落地。
抬眸。
外头月光甚是亮白,尤是凄美。
·
夜更深,北风吹得急,呼呼作响。
袁冬月赶忙从一处沙丘站起身来,回身朝营帐赶去,此时士兵皆入睡,篝火无人打理,自也早被风吹得冷灭。
一派墨蓝色调,安谧如西洲。
她瘪瘪嘴,方才回忆的已经够多了,此刻只需安寝,待回京城,领了军功,自又可安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