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她又慢腾腾挪得近了些,用红色长袍将自己裹得紧紧的,堪伏渊扬扬眉,直接伸出长臂将她带进自己怀里。
青灯轻微挣扎了一下,不动了,低头闷闷不吭声。
堪伏渊摸摸她的头发,道:“你有何不满,且说来与本座听听。”
“骨瓷呢?”
“这么在意他?在后头的马车里。”堪伏渊笑了一声,“看来除开你的天哥哥,你尚有上心之人。”
“这不是骨瓷的错,是我要带他走的。”青灯全身的弦都绷紧了,她还是怕他,一边怕,一边心扑通扑通跳。
“好,你做本座的人,本作便不怪他。”
青灯像是被沸水烫到一般跳起来,眼睛瞪的大大的。
堪伏渊微微眯起眸,唇角依旧挂着若有似无的笑,也不言,只等她的答案。
这男人行为说话永远能把她吓得不轻,以前在夜凝宫也好,现在也好。青灯不是傻子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女,她晓得在堪伏渊身边,一是能保证紫剑山庄的安全,二是依着他能拿到大瀚海花来救徐孟天,即便是那神枢堂估摸也是能掌握不少情报。
相反的,在师兄身边,她帮到的忙反而不多。
权衡至此,答应才是对的,青灯犹豫一阵,出口却只是:“为什么?”
他不是第一次这么说了。
青灯觉得,以他的霸道而张扬的性子,占了便是占了,不曾费多口舌,而他却如此鲜明地,亲口宣布给她听。
堪伏渊漆黑眼眸中掠过一丝光,从怀中摸出之前从她发间抽出的石榴花玉簪,在她眼前晃晃,反问笑道:“你且告诉我,你又为何日日戴着它。”
青灯脸又热了,尴尬又是窘迫,本想否认,又说不出话来,一定是骨瓷说的,她低下头去。
男人见她耳边浮出红云,蔓延到脖颈之间,眼中明亮数分,低头将她抱好了,轻声道:“你这般戴着,很好。”
怀里的人儿轻微颤了颤,这男人说话总是犯规。
他又道:“日后,你也一直戴着罢。”
车辙发出细碎的声响,风掠过,沙沙松涛。
青灯被他抱在怀里,因为温暖而有些瞌睡,哪知恍惚一会儿当真就睡了。迷迷糊糊醒来时却发觉自己躺在床榻间,窗外微光,楼下人声喧闹。
原来已身在城中客栈。
青灯躺在床上望了一圈四周,最终将目光定格在角落桌子旁的银发少年身上,他正背对她坐着,指尖茶杯,肩膀瘦削,青灯一个鱼打挺坐起来翻身下床,骨瓷听见声音,刚刚转过脸来,还未言语就被青灯啪地按住双肩,只听女子急急道:“堪伏渊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他神情片刻怔忪,青灯紧张得不得了握紧他的肩,上上下下看着他,“他有没有追究离开夜凝宫的事?你有没有受伤?”
“我无碍。”骨瓷片刻后才道。
青灯舒口气,坐在一边,提起茶壶给自己倒茶喝,“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