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玉琢的话刚发出去,聊天界面就卡住了,他正疑惑怎么回事,手机立刻切换了界面,弹出视频聊天请求。
机械单调的手机提示铃声不断响起,谈玉琢一慌,想摁拒绝的手指滑到了接通上。
梁颂年把手机屏幕放得离自己的脸很近,谈玉琢先看见了他那双黑而沉的眼睛,然后镜头往外移,露出梁颂年额头、鼻梁和嘴唇。
谈玉琢尴尬地拉过被子,拉高到脖子下,脸红得消不下去,“你干嘛?”
“我看看花卷。”梁颂年微笑。
谈玉琢憋屈得咬牙,闷在被子里没有说话。
梁颂年把手机放到桌子上,“不热吗?”
谈玉琢盖着被子,没一会,就感觉自己出汗了,但他不承认,“还好。”
他的背景音很嘈杂,有风扇不断转动的声音,还有窗外的车流声。
梁颂年看着镜头,那双平静的眼睛仿若穿透了镜头,落在谈玉琢的身上。
谈玉琢鼻头上都沁出了小汗珠,碎发黏在额头上,看向镜头的眼睛亮亮的。
“镜头转过去,我看看花卷。”
谈玉琢从被子下伸出手臂,雪白的小臂在镜头前一晃而过,镜头翻转,晃动,定格在了睡在枕头上的花卷身上。
花卷耳朵动了动,被声响吵到了,两颊的肉挤得它睁不太开眼,眯着眼睛看了镜头一眼,翻了个身继续睡。
梁颂年又笑,“玉琢,花卷是非常胖。”
谈玉琢心碎了,捂住花卷的耳朵,“你对着一只小猫说什么呢?”
“好的,对不起,花卷。”梁颂年凑近镜头,诚恳地道了歉。
谈玉琢手放在花卷的脖子上,静了片刻,别扭地问:“你还在工作吗?”
“嗯,会议开完整理一些资料。”梁颂年说。
谈玉琢看到桌子上的咖啡杯,抿了抿嘴,“少喝点咖啡,熬夜太多影响身体。”
梁颂年眼神离开镜头一会,嘴里含着笑,“好。”
闷热的空气被风扇搅动,缓缓地在封闭的小空间里流淌。
过了一两分钟,梁颂年开口说:“早点睡。”
“晚安,花卷。”梁颂年看向镜头,声音慢慢变低,“晚安,谈谈。”
谈玉琢没有应,挂了视频,翻身重新平躺在床上,用手臂盖住了眼睛。
梁颂年完成工作,洗完澡躺上床的时候,看见谈玉琢一小时前发了条朋友圈——拒绝身材焦虑,从花卷做起!
配图是他给花卷特地p过的那张照片,背景枕头上的方格花纹都歪了。
第二天早上,装修工人上门,给客厅厨房还有两个房间都装了新空调。
池岩往水池里吐了一口刷牙水,含糊地说:“他怎么不给卫生间也装一个呢?”
谈玉琢抱着花卷,转头看了一眼狭小的卫生间,墙上已经被花洒和热水器占据,根本不可能再装下一个空调。
说明梁颂年是经过谨慎的考量的,不是不想往卫生间装一个,是卫生间装不下了。